不过两人毕竟大些,知道这几日大房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好让奶把气给消了,再者,两人也知道,家里因为爹的伤,开销着实太大了。
因此虽然觉得这菜粥难以下咽,可也眉头都没皱的喝了下去。
金盘和金勺虽然小,可他们三房一贯没人重视,除了王永珠特别关照以后,以前家里有啥好吃的,他们基本都没捞到过。
所以他们非常的知足,只要是吃得,能填报肚子就行,啥都不挑。
就连金勺,都抱着自己的碗,呼噜呼噜的几乎将头都埋进去了。
唯有金罐,他出生的时候,王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加上是最小的儿子,林氏尤其疼他,也偷偷的三不五时的给他开点小灶。
就连跑到镇上去,林氏还偷偷的给他买了烙饼吃。
现在再看着菜粥,菜叶子比米还多,又看桌子中间,不是咸菜就是水煮青菜,实在是不想吃。
抬头一看,大家都在喝,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招人待见,要是再嘀咕,只怕又要被两个哥哥混合双打一顿,因此也没做声,抱着碗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苦着脸才咽下去。
看得他身边的金斗咬咬牙,警告的瞪了金罐一眼。
金壶直接面上不显,桌子底下,一脚踹了上去。
踹得金罐手里的碗差点没捧住,差点就跌倒桌上,还是金斗眼疾手快,帮着扶了一把,才只险险的泼了点米汤出来。
三兄弟都后背汗毛一竖,紧张的看向端坐在上方,慢条斯理的喝着菜粥,一边还给王永珠夹两根咸菜的张婆子。
已经做好了一顿臭骂劈头盖脸就要来临的准备。
谁曾想,张婆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叮嘱王永珠:“快吃,吃完了——”
话音还没落,院子门被“砰——”的一声给踹开了,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张春桃,你个贱人!你害得老娘一家家破人亡,老娘活不下去了,你也休想活——”
就看到王大秀,头发乱蓬蓬的,手舞着一把菜刀,虎虎生风的杀了进来。
因为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晚饭是摆在院子里吃的,王大秀这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张婆子,顿时眼就红了。
自家男人躺在床上,现在还是一天醒来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最得意的小儿子,被打得半身不能动弹,高烧不止,每日里就说些胡话,才几天功夫,就瘦脱了人形。
可王家倒好,拿了自家的银子,还伙同李老四那个王八蛋,趁着自家男人昏昏沉沉的时候,把自家的田和屋子都给抢走了。
自家男人醒来,听自己说了后,当场吐了一滩血,整个人就不行了。
王大秀万念俱灰后,恶从胆变生,都是王家害得自己这样,自家男人和儿子都不成了,拼着自己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去把王家的小崽子们砍几个,给自己男人和儿子到地下去作伴!
所以,趁着天色渐暗,将菜刀揣到怀里,就往王家走。
王家白天一般都不关门,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才会把门拴住,今儿也不知道是谁,忘记了栓门,这门是虚掩住的,所以王大秀一脚就把院门给踹开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面前的是谁,看到人就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