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菊傻眼了:“当家的,你说啥?咱们还要去蹭她家的看台?”
“你要是能给劳资也定到长青书院的看台,那就不用蹭了!”田货郎冷笑道。
张秋菊哪里肯去,努力找借口:“当家的,这今儿个天色也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放屁——”田货郎恨不得一脚踢上去。
在一旁听了一会的田四海忙上前拦住了:“爹,娘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天色晚了去,也不方便!明儿个一早让娘跟玉娘一起去,让玉娘也给宋家赔个不是。”
田货郎这才收住了脚:“明天一早,备一份厚礼去!”
然后又看向田四海:“让你媳妇明天放聪明点,要是再说错话,办错了事情,就算肚子里揣着个金孙,也保不了她!”
说完,甩着袖子就出门去了。
张秋菊看到田货郎出了门,才敢放声大哭,拉着田四海:“老二啊,你娘命咋这么苦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给人陪不是,看人脸色去啊!你爹他没良心啊,若不是娘当年——”说到这里,打了个顿,将剩下的话含糊了过去。
田四海一脸的烦躁,努力安抚:“娘,行了,爹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您先回屋歇歇去!我去叮嘱玉娘几句。”
说着就要走。
张秋菊哪里肯放儿子走,如今这大儿子已经分家搬出去了,自己唯一指望的就是老二了。
可不能放着老二去安慰方氏那个贱人去!
张秋菊还是将田货郎的话听进去了,她也觉得,家里这些事,都是方氏的错,要不是方氏嘴贱,非要王永珠买胭脂水粉,哪里闹成今天这样子?
要不是方氏那个贱人如今肚子里还有老田家的宝贝孙子,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挠花了方氏的脸。
“你爹说的没错!咱们家如今这样,都是你那媳妇害得!她倒好,仗着怀着孩子,就天天抱着肚子躲在屋里,倒要我们这当公婆的在外面低声下气的给她收拾烂摊子!我可告诉你,老二啊,爹和娘如今这都是为了你啊!你那媳妇倒好,这爹娘回家,连出来打个照面都不干,这是心虚吧?”
“老二家的,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揣着孩子就是揣着金蛋了!老娘不吃你这一套!祸害了我们田家,还想装没事人?别做你娘的清秋大梦了!明儿个起,你那丫鬟也别伺候你了,也不看看自己哪个牌面上的人,也配使丫鬟不……”
田四海好说歹说的,总算将张秋菊给哄回屋里去了。
回屋,就看到方氏捂着帕子,正在床上抹眼泪,看到田四海回来,忙擦干了眼泪,强笑道:“当家的,你回来啦!”
说着转头就朝外头喊:“翠儿,死哪里去了?还不给爷倒茶!”
田四海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道:“喊什么喊?你自己没长手?给你男人倒茶能累着你?”
方氏不敢做声了。
低眉顺眼的给田四海倒了茶,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