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屋里梭巡了半日,也没找到鸡毛掸子,气得脱下鞋来,就往王永贵身上抽去:“老娘抽死你个没良心的混帐王八羔子!当初一家子都快没活路的时候,是谁抛头露面去外头卖染布的方子,挣钱回来养家的?”
“是谁豁出去,一个姑娘家家的,去荆县找王永安那小畜生想追回银子和房契地契的?又是谁去主动找张大老板签契约,才有了这山货生意的?是我老闺女,是永珠!”
“没有她抛头露面,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没她抛头露面,这满屋子的人,能住上这大院子?老四能娶上媳妇?老大的腿能治好?金盘能读书?金花还能被你们做梦要嫁个举人?”
“如今倒是嫌弃我闺女抛头露面了?当初咋不嫌弃我闺女抛头露面挣回来的银子?一个个吃着花着我闺女的时候怎么不嫌弃?”
“当初我还说老三家的虽然没刚性,倒是个守得住的!如今看来,倒是老娘我瞎了眼啊,老三家的你倒是藏得深啊!今儿个才暴露出来啊,好,好的很——”
抽得王永贵满屋子跑,一边跑一边喊冤:“娘,我没嫌弃小妹啊!您抽我做啥?”
张婆子狠狠的道:“你娶的媳妇,你屋里的人,你没管好,不抽你抽谁?”
说着又下死命的抽了几下。
王永贵急眼了:“小莲,你胡说啥呢?快给小妹和娘陪不是!”
真是个嘴笨的,好好的事情,就算不成,动心思的时候,身边可没旁人,也就只有她和金花。
可居然都能被小姑子说得跟亲眼看了一眼,要么就是有人说与了小姑子听,要么就是小姑子太了解家里这些人了,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小姑子的眼睛。
不管是哪一种,都聪慧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