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也起身,理了理头发,坐到宋重锦身边:“可不是,这里面关键的时候,就含糊一笔带过,倒是将自己的苦楚为难,说得清清楚楚,最后还丢下这么大一个诱饵来。真当咱们是三岁的孩子不成?若你这位姨母真的有心,为齐家翻案,以她阿阑王后的位置,早日透露出两国和平相处的意思,然后努力促成。”
“看在她阿阑王后的身份上,不管当初她和大楚皇室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当今皇帝的心胸和手段,说不得都要给她这个面子,暂时忍下,给齐家翻案。可你这位好姨母这么多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倒是轻轻巧巧的就将这给齐家翻案的担子丢给你了!”
“这给齐家翻案,我们早就有打算,轮得着她来说这话?好像就她惦记着齐家一般?真是人该说的话都被她说尽了,人该干的事倒是一件都不干!”
王永珠先前还觉得齐乐此人有心计有手腕,心狠手辣,倒是女中枭雄一般的人物。
可看到这封信里,这满满的绿茶言语,似乎她都是不得已,都有各种苦衷难处,所以不能为齐家出力。
这是这些苦衷难处,倒是没耽误她嫁给敌国王子,给人家当王后呢!
若是她大大方方厚颜无耻的承认自己,就是想为自己活着,自己快活荣华富贵一生就好,哪管别人死活?王永珠倒还要敬她敢做敢当,如今这样,也不过是虚伪至极的小人罢了。
因此言语上就格外的瞧不上齐乐此人。
“尤其是那句,什么她牢记自己是齐家人,所以不曾给草原王生育子女,这话简直让人不知道从何吐槽。既然记得自己是齐家人,咋还嫁给人家呢?嫁都嫁了,生不生娃,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真若有心,真觉得自己是含辛茹苦,忍辱负重,那岂不干脆做绝一点?”
“生下草原的继承人,然后以她的手腕,悄悄做掉草原王,当王太后,把持草原的政权,跟大楚签订和平协议,在她有生之年,确保两国之间再不交战。我也就敬她,就算有野心心计,可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此刻还拿这个话来,想证明什么?”王永珠嗤之以鼻。
宋重锦见王永珠这样,倒是笑了:“你跟她什么气?倒是白气坏自己的身子。齐乐的心思,我也猜着了几分。她写这封信的意思,一来是想认我,促成两国的谈判,开通商业之路。”
“二来,也是利诱我,她如今是草原的阿阑王后,权利颇大,能给我一些好处,让我高升。”
“三来,我想着若是当初咱们的猜测没错,我娘留下的那个东西,想来十分关键。皇帝那边应该是不确定,那东西到底是在齐家人手里,还是在我娘手里,所以先前的目标一直都在齐家人身上。”
“而齐乐应该很清楚,那东西不在齐家人身上,所以齐家人对她来说,没有了任何价值,也就听之任之,任由齐家人死在流放途中,和流放地,也未曾去救他们出来。”
“若是齐乐知道那东西不在齐家人身上,那剩下的唯一答案就是,在我娘身上。所以当初所谓的派人护送我娘,恐怕另有隐情。说不得是他们为了我娘手里的东西,可我娘身边有宋弘的人,他们不能接近。”
“刚好得到了宋弘要另娶的消息,所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娘,让我娘愤而跟宋弘决裂,然后逃离了宋弘,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接近了我娘。”
“中间,也许并没有所谓的草原王派人来要将我娘带走,而是自始至终,就是齐乐手下的人,要将我娘带到齐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