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李七夜早早起来的时候,兵池含玉已经跪在了那里了。
“怎么了?”看着久久跪于地上的兵池含玉,李七夜徐徐地说道。
兵池含玉跪伏于地,说道:“家族诸老愚昧无知,与陛下为敌,犯下滔天大罪,奴婢未能有所作为,向陛下请罪,请陛下发落。”
“你也没有什么罪。”李七夜轻轻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兵池含玉跪地不起,低着螓首,说道:“奴婢虽可饶恕,但家族诸老乃是滔天大罪,此罪可灭族,奴婢愿代之受过。”
“这么说来,你是想替你家族求情了。”李七夜看了一眼兵池含玉,淡淡地笑着说道。
“奴婢只望代家族受过,能减轻一点家族的罪过。”兵池含玉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罢了。”李七夜看了兵池含玉一眼,淡淡地说道:“含在你的份上,不灭你们兵池世家便是,但该罚的,还是罚,该削去的,还是削去。”
“谢陛下——”听到李七夜这样的话,兵池含玉不由为之一喜,伏拜于地,她也没有想到李七夜愿意饶恕他们兵池世家,跪倒在这里的时候,她心里面已经是作最坏的打算了,她甚至想过自己的家族将会被灭掉,连自己都会受到惩罚,没有想到,李七夜最终还是饶恕了他们。
“陛下大恩,奴婢愿做牛做马以报答。”兵池含玉久久跪倒在地上,感激涕零。
“嗯,不错。”李七夜轻轻地点了点头,吩咐说道:“起来吧,侍候好便是。”
兵池含玉忙是爬起来,为李七夜准备洗漱,忙碌起来,此时她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自居。
在李七夜洗漱完毕之时,南山樵子就早早来拜见了。
“你倒来得及时。”李七夜看了一眼南山樵子,笑了笑,徐徐地说道:“这些日子倒不见你的踪影,现在却又冒出来了。”
“呵,呵,呵。”南山樵子干笑了一声,抽了一口旱烟儿,干笑地说道:“陛下神威无敌,镇压九天十地,小的道行浅薄,只能是躲在桌子脚下战战兢兢,哪里还有颜脸出来见陛下,更是无法承受陛下的无敌神威。”
“好了,马pì也拍够了。”李七夜摆了摆手,也不在意,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南山樵子搓了搓手,干笑了一声,说道:“陛下伟岸无双,举世无匹,万古以来是第一个从洪荒天牢中活着出来的人,小的孤陋寡闻,所以想听听陛下在洪荒天牢的神奇经历。”
“你就别耍那点弯弯肠子了,开门见山便是了。”李七夜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绕了大半天的话题,你无非是想知道一下所谓的长生。”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南山樵子不由干笑了一声,说道:“小的浅陋,所以想长点见识,还请陛下指点迷津,小的听聆陛下的教诲。”
“少跟我文绉绉的。”李七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也罢,念你老头识相,我也厚待于你。你对于洪荒天牢的长生,那只怕也是琢磨了一辈子了,和太清皇一样,都是不死心。”
“蚁蝼贪生,见陛下见笑了。”南山樵子干笑了一声。
在此之前,他每日都会对着洪荒天牢吞纳煞气,修练大道,他所摸索、所参悟的就是长生,他也是想窥得洪荒天牢中的一些奥妙。
当然了,南山樵子作为一个qiáng大的存在,他想求得长生,这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万古以来,谁人不想长生,从真帝到始祖,哪一个存在不想长生?哪一个人没有谋求过长生?就算是再无敌、再惊艳的始祖,都曾经是想过长生。
“我就格外开恩,给你看看。”李七夜淡淡一笑,说着取出了黑泥,给南山樵子看。
“这是——”当看到黑泥的时候,南山樵子不由大吃一惊,随之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着这黑泥,仔仔细细地观摩起来。
“这就是你所想的长生。”李七夜淡淡地一笑。
南山樵子恭恭敬敬地捧着手中的黑泥,十分的小心,小心翼翼,在这个时候似乎他手中所捧着的黑泥就是世间最珍贵、最绝世无双的东西。
“这神性——”南山樵子仔仔细细地琢磨之后,不由十分吃惊,他也不由喃喃地说道:“如此神性,世间可有?”
“你说呢?”李七夜淡淡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