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颜天真,目光中带着侵略般的阴狠笑意。
这番话顿时就惹恼了众人。
“大胆”
“放肆”
“找死”
相较于众人的恼怒,颜天真倒是显得格外淡定,慢条斯理道“抱歉,你这长相太磕碜,姑奶奶我十分嫌弃,想让我做你压寨夫人,你也得有资本才行,不如你先去回炉重造”
领头人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地把船靠过去,老子要把这娘们拿下”
颜天真冷笑一声,“弓箭手排列给我放箭”
船上的双方剑拔弩张,水寇大船底下,凤云渺与凤伶俐被数十人围攻。
在水中说不了话,配合全靠默契。
一开始二人就设法夺下了水寇凿船用的工具,在水寇的这艘大船底下打洞。
而水寇大船所用的材质,显然比三国队伍的船好得多。
三国队伍那几只船都是临时购买,与一般商船的规模没有差别。
而水寇大船所用的船板,简直是太结实了。
大概是干多了凿别人船的事,他们自己便有了防范,把船体加固加硬,凿起来实在是费劲。
凿一个洞的功夫,都足够在普通船只上凿下四五个洞了。
此刻,凤伶俐左手握着尖利物,这东西的材质是十分坚固的石头,前端呈圆锥形状,尾端呈不规则形状,雕刻的轮廓刚好适合一只手握上去,他将尖端对准了船板,另一只手拿着锤子,对着那尖利的凿船石,使劲敲
约莫要敲个几十下,才能凿出一个孔。
而凤云渺就在他的周身掩护他,阻碍一个又一个敌人的靠近。
他手上同样拿着凿船工具,只等敌人逼近,就将手中的尖锐物扎向对方的脑门,在水中带出一阵血雾。
水下的搏斗是十分耗体力的,在陆地上还可以使用各种药物,到了水里都派不上用场。
只能拼武力和水性。
凤伶俐憋气憋得有点久了,只能暂时离开船底,仰着头将五官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几口新鲜空气,又潜回水中去。
到水面上呼吸都不敢把动静搞得太大,以免水寇大船上的人员发现他的位置。
他才回到了水里,就察觉到手腕处一紧,被人捏住了。
转过头,就迎上了敌人刺来的尖锐物。
这一下差点没躲过,好在有一把锤子闯入了视线中,正中了敌人的脑袋,在敌人晕乎之际,他将手中的尖锐物直插对方咽喉。
收回了尖锐物,转过头,凤云渺已经把锤子捞回在手里,冲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凿船。
凤伶俐点了点头,又游到了大船底下。
凤云渺又扎死了一个敌人,趁着有片刻的空闲,仰头冒出水面呼吸了几下,又扎回到水里。
在水下体力耗得快,不像在陆地上,片刻就可以杀敌无数。
他想到了一个更便捷的,对付敌人的方法。
此刻的水底下游荡着几具死尸。
他游到了死尸边上,将他们的腰带都拆了下来,打成死结。
三四条腰带加在一起,长度也不算短了。
这一次,他潜到了更深一些的地方。
有两个敌人的注意力此刻在船底的凤伶俐身上,他游荡到了二人的脚下,双手各自抓住二人的一只脚,将两只脚合拢在一起,手中的腰带迅速将这两只脚缠绕三圈。
二人顿时游不动了,在水中挣扎开。
他将两人往水底身处拉扯,存心要多呛他们几口水。
手中的腰带还有很长。
继续。
他憋着气潜伏在深处,目光锁定凤伶俐的周身。
一旦有人靠近,便迅速游到对方的脚边,干脆利落地拿起腰带缠个几圈。
缠死他们。
凤伶俐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又把船底凿了个洞。
同一时刻,水面上
“头儿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冒了个窟窿,咱们船也要开始积水了。”
“混账那么多人跳下去都没用吗”领头人脸色铁青。
“已经有十几个弟兄跳下去了,一个上来的都没有啊。”
“这船底下到底是有几个人能折损我们十几人”
“不不知道。”
水寇们的说话声,伴随着一阵破空声。
“咻”
“咻”
对面船上射来的箭雨,让众人都不敢直起身子冒出头,只能全都躲在护栏之下。
颜天真下令放箭,原本也就没能指望能将水寇重重打击,只是为了阻碍他们的继续前进。
而他们果然也不敢再继续靠近了,此刻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想着去侵略他人。
“头儿,积水越来越多了,怎么办”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叫,“跳到水底下的弟兄可能全死光了底下的人还在继续凿船底。”
若是想要打捞积水,就得起身,蹲在大船护栏下怎么打捞
可一旦站起了身,就会被对面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起身,要被射。
不起身,积水滞留过多会导致沉船。
可真真是困难之境。
起也不是,蹲也不是。
“今天真他娘的损失惨重。”领头人磨了磨牙,“不行,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了,不被淹死,也得被射死了,今天就别想着能有什么收获了,快点撤退撤退退远了,他们的箭就射不着咱们了”
“就这点能耐,还要老子给你当压寨夫人。”颜天真望着对面不远处的那艘大船,此刻船头上看不到一个人,几乎全都藏在护栏之下了。
而就在下一刻,那艘大船边上冒出了一个人头,那人仰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正是凤伶俐。
“伶俐”颜天真冲他招手,“回来罢,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好我叫上义父”凤伶俐回应了一声,潜回到水中去。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齐齐冒出了水面,迅速朝着颜天真这边游了过来。
颜天真注意到了,凤云渺的手上还带着一串东西。
他下水的时候并没有带上绳子,所以他是抽了敌人的腰带绑在一起,连成了绳子。
凤云渺从水中跃上船头的那一刻,手中一个拉扯
一串人浮上水面,数了数,至少有七八个。
有的还没死透呢。
不远处,宁子初所在的大船上,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还真是夫妻俩,用的办法都差不多啊。”
司风随意地道了一句。
站在他身前的宁子初听在耳中,俊脸一沉,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抡在司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