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开了空调，林瑶有点冷，双手抱着肩膀。
  “怕什么？”
  唐婉不解。
  “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林瑶侧头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手术室大门。
  “不知道啊，我也没生过，不过啊”
  唐婉坐下，缓缓把头靠在林瑶的肩上，脸上忽然现出罕有的软弱：
  “我爸说，我妈生我的时候医疗条件没那么好，差点难产了，医生问我爸，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我爸说保大人，可医生说，我妈之前在清醒的时候说，保孩子”
  唐婉停顿了一下，双手抱着林瑶的胳膊，把头靠的往上了一点，头发挨着林瑶的脸颊，继续道：
  “后来我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我知道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遭了大罪，可我爸妈在我面前从来不提当年的事，
  有一次晚上下暴雨，我醒了去上厕所，看到我爸在给我妈按摩，我听到我妈说自从生了我之后，每次变天她的腰都会很疼，脚也会浮肿，
  可她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只会等到我睡着之后，才让我爸给她按摩一下，这样就没那么不舒服了。”
  唐婉抹了一下眼角，忽而笑了：
  “我觉得我妈妈是最伟大的母亲，我以后，也想当一个伟大的母亲。”
  林瑶抬起另一只手，抱着唐婉。
  “小瑶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程天林吗？”
  唐婉把眼角的湿润擦干，笑嘻嘻地道：
  “因为他和我爸一样老实、忠厚，懂得疼人，这样的男人，会一辈子踏踏实实地对自己的女人好，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就能像我爸妈一样幸福。”
  林瑶连忙道：“方小乐也是好男人。”
  “我说我男人，关你老公什么事？你呀，三句离不了方小乐，没出息！”
  唐婉抬起头，伸手捏了捏林瑶的脸蛋。
  林瑶也笑起来：“唐婉姐，我现在不怕了。”
  “嗯？”
  林瑶脸上现出温柔的笑容：“我将来也要做一个伟大的母亲，我不怕生孩子，如果医生问我保大还是保小，我”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唐婉捂住她的嘴。
  林瑶吐了下舌头：“对不起，我太笨了，老是不会说话。”
  “小傻瓜，你这可爱劲啊，如果没有程天林，我就要和方小乐抢你了。”
  两个女人依偎在一起。
  “徐菲姐一定会没事的。”
  “那当然，我们俩还等着当干妈呢！”
  “唐”不远处，一直悄悄站在拐角的程天林温柔地看着唐婉，正想走出去，忽然被人拉住。
  他转头，看到提着两个口袋的方小乐。
  “唐婉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方小乐笑着问道。
  “对不起，方总，路上塞车了。”
  程天林挠挠头。
  “给唐婉拿过去吧。”
  方小乐把手里的馄饨盒子递给程天林。
  “谢谢方总。”
  程天林感激地朝方小乐点点头，正要拎着装馄饨的盒子过去，忽然转头问道：
  “方总，你也全都听到了？”
  方小乐点点头，拍拍程天林的肩膀：
  “她们以后都是伟大的母亲，我们也要尽全力一个做称职的父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