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解释,周岩半信半疑,而张立国则是完全不信。
“这人是被恶鬼害死的”张立国满脸的不信,显然觉得我是在吹牛逼。
“是不是一会就知道了,你们站在大门边别乱动,如果情况不对了,打开门咱们就跑。”我嘱咐了一句,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好的黄色纸人,自言自语似的咧着嘴笑了笑。
“老爷子,今儿可是我第一次自己出手办事,你可得保佑我。”
按老爷子的说法,阴殠这东西对人是无害的,但若是恶鬼还在被害者的旁边候着,那些闻到阴殠的人就会产生幻觉,轻则昏迷不醒,重则恶鬼冲身。
我不知道害死罗大海的恶鬼还在不在这里,我不敢冒险。
“周岩这孙子给的活儿还真是麻烦。”我心中暗骂不已,第一次接活儿就接到了这么棘手的事儿,本以为就是尸气沾地不起的小麻烦,谁能想到在这里还有阴殠的存在
张立国见我脸色不太好看,他也没再继续打趣我,安安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木头,接下来你要怎么解决那尸首”周岩好奇的问道“那尸体要怎么才能搬起来”
“搬个jb搬。”我气不打一处来的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当好奇宝宝没见我脸色这么难看啊
被我把话堵了回去,周岩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我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好一会,点燃了一支烟,默默抽着给自己壮胆,站起身子往那尸体所在的书房走了过去。
张立国跟周岩想拦住我,估计也是被我先前说的恶鬼给吓着了。
“没事,我是老中医了,一个偏方就能药死它。”我勉强笑了笑,这话纯属是在给自己壮胆,吹牛逼的成分居多。
恶鬼这东西我听过,但还真没看过,更别说是收拾它了。
书房没开灯,打眼一看就心里渗得慌,只觉得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藏着无尽的危险,无论是我还是外人,恐怕第六感都会告诉自己,别进去。
“喜神在上,弟子今日请符起尸,望祖师爷成全。”我从兜里拿出了一炷没有点燃的贡香,一言不发的将香头从黄色纸人的额头处穿过,没有抽出,而是直接把贡香卡在了纸人的头上。
我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房门前拿着纸人拜了三拜,点燃贡香,随之,也打开了书房的灯。
也许是从湘西来到贵阳后就再也没见过死人的缘故,借着灯光我往书房里只看了一眼,心都快碎了,嘴里一个劲的干呕着,腿肚子也有点朝前发软的迹象。
“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我不停的低声念叨着,转头对周岩跟张立国挤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了些许“你们别过来,要不然这尸首我请不起来。”
罗大海的死状果然够恶心,怪不得连周岩这种法医都吐了。
在橙黄色的灯光下,罗大海正仰面躺在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肠子,肚子里的内脏完全暴露了出来,我不经意的瞟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什么原因,罗大海的眼睛正圆睁着,仿佛是在怒视天花板,眼球已经瘪了不少,那种死气沉沉的怒视有多恐怖,或许只有在现场看见才能感受到。
我扶着墙干呕了几下,仔细的看了看罗大海满脸的怒意,我心里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然直接说尸体请不起来”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张立国不会抽我吧现在回去未免也太丢人了”
年轻人的热血劲儿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不该热血的时候瞎热血,该热血的时候反而热血不起来了,我就是这情况。
来之前气势冲天,来之后咋感觉有点怂了呢
“木头你能搞定吗”见我半响没动作,周岩喊了一句“不行就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张立国笑了笑,语气里的不屑隔着八百里我都能感受到“装神弄鬼。”
“闹个屁我他吗正准备着呢”我故作镇定的大吼道。
被我这冷不丁的一吼,张立国也没言语了,只能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装神弄鬼”。
先前张立国的那句装神弄鬼我可是听了真切,心底的火气压不住的往上窜,没再多思索,大踏步的就走进了书房,在尸体旁蹲了下来。
“啪”
我把贡香从纸人头上抽出,猛的将黄色纸人重重的贴在了死者的面门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后蹦了两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情况。
书房里还是很安静,尸首也没异象,看样子貌似是挺安全的。
不敢再继续耽误,我把腰间别着的铜锣拿了出来,抬手用木槌敲了一下,一声刺耳的锣响猛的就在书房中回荡了起来。
“锵”
这暗黄色的铜锣就是老爷子的看家宝贝,跟湘西普通的赶尸阴锣样式相同,就是小了点,跟一般的家用饭碗一样大。
别看这铜锣小,它的来历可一点都不小。
据说这铜锣是老爷子家中从唐朝传下来的宝物,名为喜神锣,而在锣上用红绳拴住的木槌则就是喜神槌。
虽喜神锣是唐朝的宝物,但上面可没有一点古物该有的铜锈,反而是一副新崭崭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件老古董,要是不知道的人,估计第一眼就觉得这是近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