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双方十来分钟的探讨,在我的台词从“何必呢”改变成“草你吗”之后,场面彻底失控了。
板寸先是掀桌为号,随即四个小年轻就把我跟周岩给团团围住了,打算慢慢收拢包围圈然后围歼我们。
伴随着一阵酒瓶摔碎的声音,板寸倒了,场面再度和谐了起来。
“何必呢。”我把手里的半截酒瓶扔到了一边,见周岩正在打电话报警,我又从桌子边拿起了一个啤酒瓶,看着几个小年轻劝解道“何必呢”
在双方用肉体“辩论”了五六分钟后,四个小年轻彻底安静了,我蹲在一边儿拿毛巾捂着脑袋止血,周岩则一脸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唉声叹气的拿老板娘送来的绷带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那时候我也是喝多了,估计是脑子忽然一抽,见四个小年轻都倒在了地上,我对周岩伸出了四个手指,用着标准的伦敦口音说道“quadraki四杀”
“放屁,有两个是我放倒的。”周岩据理力争。
半小时后,警察来了现场,那四个小年轻瞬时就原地满血复活了,个个都在高喊着警民一家亲的口号,带头的板寸直接指着我跟周岩说是要告我们故意伤人,还说要警察叔叔给他们做主,意思是想让警察叔叔他们这群“老百姓”撑起一片青天。
“陈哥,他们找的事。”在周岩迎上带头警察说出这话后,我清楚的看见那几个小年轻的脸都黑了。
回想到过去这些傻逼呼呼的事,我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海东青对于我这神经质表现很是疑惑,开口问道“你咋了”
“没啥。”我摇摇头,随嘴问道“你确定那两玩意儿都是古物”
“竹简不敢肯定,但那铜片绝对是古代的东西”海东青回答道。
昨晚上海东青也帮我研究过竹简跟铜片,但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做出一些较为模糊的推测。
黑色的竹简据他推测是西周或是西周之后的古物。
因为只有西周或是西周之后才开始使用竹简,西周前的朝代则都没竹简这东西,比如商朝,文字载体使用的都是兽骨、龟甲、或者刻于青铜器上。
竹简上没有任何刻画,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因为如此,海东青实在是摸不准竹简的具体年份。
他一开始给的答案是近代仿造的,因为这玩意儿看起来一点没古物的感觉,拿毛巾一擦,这竹简立马看起来崭新得不行,实在是没有一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要不然把它砸开吧看看内容再弄回去”海东青昨晚上就给我出了个这主意,我一听差点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老爷子给我留下的遗物,你让我砸了这不是欠抽么
至于铜片,海东青给的答案就更模糊了。
“夏朝或者夏朝之后,具体年份摸不清,这是一块残片。”海东青当时的眼神很不解,拿着铜片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这好像是从什么小型器物上弄下来的,大的青铜器质地很硬,想弄这么厚的一块残片下来,不容易。”
听完这些推测,昨晚上我一直都没怎么睡,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得不行。
要是真像海东青所说的,老爷子当初遇见的东西,跟口里所说的洞,或许就是一个古代的遗迹。
古墓还是什么我猜不到。
“木头。”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海东青忽然喊了我一声,我顿时就回过了神来。
“怎么了”
海东青坐在后座,用手拍了拍我肩,语气有点哆嗦“看路。”
闻言,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车前的路上,不看路面情况还好,一看我脑门就见汗了。
车前不远处就有一块石头,要是按照现在的势头骑过去,车翻人吃土那是必然的情况
我尴尬的笑着把车头往右调了一下,海东青这才松了口气,把手松开,好奇的打量着路边的花溪河。
“大鸟,老佛爷他们会找到努尔哈赤的假陵吗”我漫不经心的问道,海东青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声“会找到。”
“不应该啊,那绝书上关于古墓的位置只写了奉天府三个字,沈阳那地界这么大,他们能找到”我皱紧了眉头。
八号当铺就算是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能在沈阳那么大的地方找到一个古墓吧
更何况假绝书上又没有多写古墓的具体位置,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
“八号当铺人数众多,各行各业几乎都有他们的客户跟眼线。”海东青的声音很轻“想要找到一个古墓,花点时间就够了。”
一听这话我就不舒服了。
老太爷的尸骨还在墓里,要是让这群盗墓贼把古墓给刨了,那不就相当于老太爷的坟被人刨了吗
再说了,那里可是老太爷跟众多术士前辈拼命的地方。
老太爷所说的“秘密”还藏在墓里,如果这墓被盗墓贼搬空了,而且还把老太爷他拼命都要得到的“秘密”给拿了
这种情况我绝对不想见到,虽然我跟老太爷不熟悉,但他可是老爷子的父亲,就冲这点我都得帮老爷子他爹一把。
“要不”我喃喃道,话还没怎么说出口,海东青忽然接了一句“你是想先八号当铺一步,把墓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没回答他。
“我能帮你。”海东青说道“消息是你出的,我负责墓里要用的东西,胖叔负责找墓,古玩我们三个平分。”
“吗的我还没说要去呢”我没好气的骂道。
“你家先辈的尸骨还在里面,难道你想让人把你家老太爷埋着的地方给挖了”海东青是在蛊惑我,我看出来了。
我骂道“别给老子下迷药。”
“胖叔缺钱用,昨天我在外面看房价了,差点钱才能买房。”海东青淡淡的回答道“胖叔他那儿差点钱,他不好意思给你说。”
我笑了笑“我这儿还有八万八呢,你们拿去买房呗,要是不够我存折里还有点。”
胖叔可以说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当初在龙山县,就是他跟老爷子陪着我,现在他缺钱买房,我给他添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你觉得他会要你的钱”海东青反问了我一句,顿时,我哑口无言。
胖叔的脾气我很清楚,让他要我一后辈的钱,可能吗
“回去再说,这事还需再议。”我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