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我疯狂的思索着“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易哥你不要出声”
周雨嘉的声音很虚弱,如果我不仔细听,或是这里再吵一点,我就绝对听不见她的声音。
在这时候,高速公路上车流穿梭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随着许多刹车声响起,我能感觉到许多人都在公路边上指指点点,因为我听见了太多的声音
“快报警啊”
“车祸了怎么回事快叫交警过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那是六叔的。
“你们干什么呢”
“吗的,就是你个犊子开的车,叫你别急着动手别急着”说话的这个人是谁我并不知道,但他的东北口很重,绝不是贵阳的本地人。
随着他的声音渐行渐远,几声闷响,伴随着一个小孩子的尖叫声,这个人又快步的走了回来。
“爸爸”
“草你们吗的你们谁敢下来老子就捅死谁”
“快点看看他们死没死你们几个犊子墨迹个jb呢咱们再不赶紧办事警察就要来了”
六叔难道是六叔出事了
周雨嘉紧紧的抱住了我,左手在不知不觉中就紧捂住了我的嘴,身子正好挡在了上面,外人从翻在侧面的车窗看是绝对看不见我的,只能看见
“海家公子在前面咱们摊上事了”
说话的这个人跟前面的那个人不太一样,他的声音很年轻,充满了惊慌失措的意味。
啪的一声,他似乎被人扇了一巴掌,先前说话的人开口了。
“他们都晕了你怕个jb你怕快把后座的这个女人拉出来姓易的应该就在下面”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能看见的只有黑暗,所以我只能凭感觉去感受外界的一切。
车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应该是有人爬上了顶端的位置,在从车窗往车内看着。
周雨嘉与我都不敢动弹,安安静静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明显。
“大大哥这女人的腿被椅子压住了拽不出来啊”
“给老子硬拽出来怎么做事的”
“腿腿会拉断的”
“滚开让老子来你个没用的犊子”说话的这人似乎是一脚把另外一个人踹了下去,然后一脚踹碎了车窗,将手伸了进来,拽住了周雨嘉的右胳膊。
吗的吗的你他吗给我松开啊杂碎
我使劲的挣扎了几下,忽然发现自己被变形的车内部死死卡主了,别说动弹,就能抬手动一动都没有办法。
这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只能看着,哦不对,我连看都看不见。
周雨嘉捂住我嘴的手很紧,紧得让我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我知道她是想保护我,但是
雨嘉我求求你松开手松开啊
“草这女人是醒着的她手拽着下面的车座呢”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
“我求求你们放过他我求求你们”周雨嘉虚弱的哭喊声让我心彻底的揪了起来,一种难言的剧痛,开始在我心里发芽,蔓延
“吗的你给我松开臭婊子松开”
“嘭嘭嘭”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后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在疯狂的用脚往下踩着周雨嘉的背。
一下比一下重,连我都被踩得胸前发闷了起来。
“易哥没事的别怕”
我脸上忽然传来了一种湿润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等我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时,我才明白了一切。
那是周雨嘉的血。
“没事不要怕”
“会没事的”
周雨嘉也许是在安慰我,也许是在安慰她自己,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姓易的,你当时心里有怒吗
没有,我当时心里有的,只是绝望。
“大哥让我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然后车颤了几下,似乎他也爬上了车侧翻向上的窗边,对那个“大哥”说道“您看好了,对付这种情况,就得下死手,直接弄死还用得着这么费劲”
一边说着,他好像拿起了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周雨嘉的后脑勺上。
随着耳边的闷响,周雨嘉的头不受控制的往前砸了一下,撞在了我的脑门上。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我眼前渐渐出现了光线,视觉似是开始恢复了,然后我看见了我无法接受的一切。
周雨嘉的脸侧着紧贴着我的脸,我能看见她散乱的眼神,她也许不知道先前我失明了,一如既往的对我笑着,温婉的脸庞上布满了泪痕,还有血迹。
车窗边上站着两个黑色的人影,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散弹枪,枪托对着的是我们,大笑声一下下砸在周雨嘉的头上。
“嘭”
五年前。
我们认识了一个月后。
周雨嘉可爱的笑着,坐在台阶上看我跟周岩打生打死,你来我往的飞脚踹得不亦乐乎。
当时我们单挑的理由很简单,周岩跟我斗地主,输了不认账,说我是在出老千。
吗的我是那种出老千的人四个王怎么是出老千了
“哥,易哥说得对啊,四个王怎么是出老千了”
周雨嘉笑眯眯的说着,周岩顿时欲哭无泪,而我则笑得很得意。
“雨嘉,走,易哥请你吃烤肉去。”
“好”
周雨嘉的笑声很好听,这是我当时的感觉。
“嘭”
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