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就跟在大佛身后,被一个不知身份的中年男人推了进来,经过我的观察,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大佛的保镖。
“小佛”师爷脖子上,身上,很多地方都包着纱布。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那般从容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焦急跟担忧。
“哥你没事吧”小佛爷一扫先前的苦笑,转而激动万分的坐了起来,看那势头似乎就要下床过来跟他哥亲切的会面,但被大佛伸手挡住了。
“回去,安生歇着。”大佛皱着眉头说道。
小佛爷表情顿时一僵,我本以为他是要发脾气了,毕竟在他说的故事里,大佛跟他还有师爷真属于你死我活的那种敌人,但是此时却明显不是那种情况。
听见大佛的呵斥,小佛爷跟个孩子似的挠了挠头,坐了回去。
“伤势怎么样”大佛毫不客气的把一边椅子拉了过来坐着,一脸平静的问他。
小佛爷张了张嘴,没说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九山,你过来说。”大佛开口了,据我先前听完的故事来看,他是百分百认识陈九山这个人的,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敢跟小佛爷师爷一起玩命的弟兄之中就有陈九山一个,对于他的印象大佛不可能不深刻。
陈九山脸色复杂的走了过来,看着大佛,身子微微颤抖着。
外人看见他这表现,肯定会觉得陈九山是害怕大佛了,或是不忍心说出小佛爷现在的状况。
实际不然。
他是在忍耐,陈九山很害怕自己会忽然忍不住,一拳头砸在面前的这张脸上。
“佛爷脚踝被人砍了一刀,那条腿这辈子都使不上劲了。”陈九山语气冰冷的说。
大佛沉默了一下,接着问“还能走路吗”
“一瘸一拐,勉强能行。”小佛爷接过了话茬,给陈九山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先出去,别在这儿瞎添乱。
“我们先出去了。”海东青强忍住即将要对大佛露出的鄙夷,拽着我转身就出了房间,其余的人也随之走了出来,将房间留给了那三兄弟。
也是出了房间我们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已经多了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有西装革履的斯文人,也有一些穿着西装,但气质跟陈九山他相仿的中年人。
总而言之,那时候屋子里人很多,但是却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
海东青也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见我也没什么表示,他带着我便下了楼,跑到隔壁街的一个茶馆叫了两笼灌汤包,一边吃着一边跟我聊了起来。
“小佛爷为什么不恨他”海东青疑惑的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兄弟感情比天高”
“不可能,要是比天高,师爷的腿还会断”海东青对于我的说法嗤之以鼻。
“妈的,管那么多干嘛呢”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别在这话题上纠缠。
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又不是他家的和尚,管那么多不是扯淡吗
更何况师爷大佛他们的事谁都说不清,我们这些外人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对了木头,你前面玩的那一招,就是轰的一下一群人倒地不起的那个。”海东青傻乎乎的给我比划着我也看不懂的手势,好奇的问我“这是咋弄的”
“秘密。”
“有后遗症吗”
“我操”我眼珠子当时就红了,见海东青表情不对,急忙编了一句话出来“就我的技术你还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后遗症呢哈哈哈哈你真是多虑了。”
妈的,师爷被大佛救了,我下去的那一趟纯属是闲得蛋疼,更别说我还平白无故的折寿了。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又被折了多少,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无奈的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我用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阴沉着脸塞进了嘴里。
各位应该都知道,正宗的灌汤包,里面那热汤的温度是得多么的夸张。
我直截了当的吞下去就跟作死没什么区别,在下一秒,海东青疑惑的问我。
“为什么你身上有股烤肉的味道”
“你鼻子有毛病,真的。”我支支吾吾的说。
在那时候其实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好像已经从惜命这个层次,一跃而上,跳到了破罐子破摔的这个层面。
就如我们上学时期逃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