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别闹的分界线
不知道为什么,査承彦在路上耽误了好一阵子,我始终没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心里在欣慰之际还有点担心,不是说有蛇族危机吗査承彦千万要平安归来啊我虽然不希望他带来什么蛇族大众和元老,但还是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的。至于那个中年坏蛋,那晚口无遮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额,也没听说过他,住在南村的男同学还特意跟我说,那个被蛇咬了的村民人间蒸发了,我抹抹鼻子觉得,这件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因为不是我们蛇族做的。
费东喜这厮,在査承彦那件事上就充分体现了重色轻友,过河拆桥的高级本领,这次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就高考在小明家住了几天,考完就把我的发小小明拐走了,抛下了可怜的我进行高考考生的开心旅游去了,因为持有高考准考证可以优惠,这厮一路上都在跟我炫耀哪儿哪儿便宜,哪儿哪儿又便利了,恨得我牙痒痒的,也差点儿就甩甩舌头跟过去卷死他俩了,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高考年年有,我也要经历,羡慕啥,我难道不该用尽全力放在鄙视学校惨无人道的安排上吗嗯,惨无人道。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大概是我最最痛恨的暑假了,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假期大幅度缩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将衰晕传给了全年级,考完试后还要上学,中间放个十几天假期就要提前开学了,对,就是这么霸气不论我们怎么反抗,最终都以家长的拍手赞同而告终。
“哗啦”大中午的,我抹着汗背着书包,热得嘴里都快吐泡泡了,池塘里还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浓墨你听”夏天的中午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黑黑毛毛的水鬼不会是水鬼吧,知道人来了,就跳进去了
“嗯,水声。”
“哎哟,我知道是水声,你听听看,有什么不对劲啊”我提醒着他,不知道道士会不会捉水鬼。
“你再仔细看看。”浓墨说。
我再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往后理了理,这头发又飞速长了,短头发也烦,长头发也烦,剃光头算了然后,池塘里的荷叶堆里冒出了一个人头,他手里拿着一连串的笼子,正在一个个往荷叶深处散着,我多虑了,是人啊
“他也太不要命了,这多热啊中暑怎么办而且”我凑近浓墨,“中午有水鬼啊不安全的”
他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诅咒人家是吧,小乌鸦嘴。”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担心他嘛,“大叔”等我们走近了他,我朝着池塘里吼了一声,汗水又是往外一冒,唉,头发又贴住额头了,池塘里的大叔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汗水都在发亮,一颗汗珠挂在他的眼皮上,要掉不掉的,他想用手去抹去,可是手里拿着笼子,汗水可等不及,很快地,便流到了眼睛里,他的眼睛睁不开了,额,是我叫他导致的吗,罪过啊
“有什么事啊你们这么热还在上学”他吃力地挤了挤眼睛,面部表情很难受,眼睛里都容不得沙子,何况是咸咸的汗水呢。
“我们是高三学生,要补课,大叔,你先到我家坐坐吧去喝口茶水,乘一下凉”我说,我是真的见不得这样的情况,我想,这如果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是很心疼的,所以,我现在就是很心疼,他家人知道了,应该会难受吧。
大叔看来也是真累了,他满口答应了跟我们回家歇息一会儿,浓墨对我的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对,他的心,也是柔软的吧,那为何单单对那条蛇那么刻薄,非要置她于死地呢,我就是找虐,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来了。
“坐啊璇子,给叔叔倒茶去”家奶吩咐我,然后又对大叔说“坐啊”
大叔放下手里的一大袋子工具,并没有立刻坐下去,而是左右不适应地看了看,“不了,我身上脏。”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来乘凉就好,歇歇就该干活了”他的手在宽大的防水裤上拉了几下,裤子上的泥水乘着裤管一直淋到了地上,他的裤子上还有些杂草什么的,看得出来,他是累了,但是很自卑,并不想麻烦人家,只是想歇歇脚。
“哎”家奶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别这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说的什么话见外了这么见外,下次就别来这一片放笼子”
大叔一听,也就拍了拍裤子,坐了下来,但还是有点拘束,“大叔,把你的杯子给我,我去给你倒茶。”
“你家有一次性杯子吗给我那个杯子吧。”他的手在防水裤上轻轻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