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你恨我,阿璇,你会离开我的”萧浓墨根本不相信我不会走。他的眼神里都是柔软的哀求,看得我心疼,怎么会有人做了那么可恶的事还能如此厚脸皮的博取同情的,而且,他还成功了
“我不像你,萧浓墨,我说回来就会回来,不会骗你的。”我给他承诺,“我会回来的。”我掰着他的手,“我保证。”我再次保证着,他还是不松开手。我只好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我说什么都会走。”
他只好慢慢松开手,“要回来。”
“符咒怎么弄”我问。
他垂下眼睑,“下到车库里,就能出去”这句话说得很是不情愿,“你不回来,也就别叫重彩来了。”他甚至话语里还有点赌气的成分,好像我是去干什么坏事一样。
我没再跟他说话,而是转身走了,“你不会真的走的对吧。”我叹了口气,然后开门出去了。车库果然不受符咒的制约,利用妖精所特有的功能,很快我便从医院里偷出了绷带和酒精等物品,还去了尨眸镇找到舅舅家后院里的藦萝,我只认识这简单的止血草,那些药,我不敢胡乱用。
我打开车库的门上去时,被浑身是血的坐在楼梯口的萧浓墨差点吓出了心脏病,他靠坐在楼梯的一边,一只腿笔直地放在阶梯上,另一只腿向上拱起,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子两边,胸前的血都流到了腰间,他正侧着头面无血色地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也许更确切地说是看着这道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阿璇,你真的回来了。”
“你在干嘛”
“我怕阿璇不回来了。”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因为你不是,我是,所以我害怕,阿璇,我害怕。”萧浓墨他对着我说害怕,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这话不是我经常对他说的吗浓墨,我怕,浓墨,我怕,这不是我的台词吗为什么会变成,阿璇,我害怕
可我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下来了,“你有病吗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上去的”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地上,都是从他身上滴下的血,真不知道他是怎样从楼上下来的,怎么会伤成这样我的指甲也没那么毒吧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发酸。
“阿璇,你哭了。”他说,“你哭了。”他呵呵笑了起来,表情极其傻,“也许我赢了。”一滴晶莹从他的眼中滑下,从脸颊一直流到下巴,我惊呆了,“阿璇。”他看着我,“阿璇,这样真好。”眼中泛着泪花,然后深呼了一起,好像突然释然了很多,“谢谢你。”萧浓墨他哭了,为什么
我走了上去,“你这样,让我很烦恼,我不大会止血,你看你又流多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阿璇,你是真的回来了。”我的肩膀随即被滚热的液体打湿了,他哭了,而我却不知所措,为什么他要哭为什么我又要哭他打湿了我的肩膀,我也打湿了他的毛衣,为什么我觉得他并不只是说我回来了这么简单。我的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隔着毛衣也能感觉到他肩膀的骨头耸立着,他又瘦了,瘦了很多。
再次费力地将萧浓墨架上了楼,他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了,只是,他不让我碰他的伤口,我怎么软磨硬泡,他始终不肯让我碰,即使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还是坚持着,随后没办法,我又威胁他不让我碰我就走了,最后他只好随我,对于他的顺从,我还是不大习惯,大概看惯了他的霸道,这种虚弱的顺从,我反而觉得难过。
萧浓墨身上的毛衣不好脱,不管怎么注意都一定会牵扯到他的伤口,我只好找来剪刀将他毛衣给剪碎,毛衣剪碎里,里面的保暖内衣自然也是剪掉,反正已经被我的指甲给戳破了,那还能穿,再说,萧浓墨又不缺钱。剪刀开剪的过程中,萧浓墨疼地直冒汗,我的心也跟着在疼,怎么下手那么重。当他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时,我的全身就像被箭雨射中了一般,萧浓墨也是不说话,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这还是上次我我用斩妖链伤他留下来的吗还没好吗可是我继续扒拉着他的衣服,更是牵扯出了好几个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么多伤口,居然没有一个有痊愈的征兆,全是伤这边胸膛全是伤这肯定不光是我伤的谁弄的
“这是谁做的”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有一个伤口的淤血还在往外流,我几乎同时哽咽住了,“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