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身上的大衣已经染了很多灰,灰灰黄黄的我,裤子也烂了好几个洞,完全无法想象他在冥界经历了什么,一定很艰难但是他依旧有着过人的风采,好像不管他再不修边幅,那身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就是两个字贵气。他迈着大长腿,亦步亦趋地过来了,身上仍然背着那个背包,风尘仆仆的样子,却是胜利者的姿态,因为他身边跟着个抱着一条小绿蛇的思源,思源也是灰头土脸的,胳膊上也是好几道伤口,但仍然是坚定地捧着绿儿,画面狼狈却美好。
不知怎么回事,我居然看呆了,整个身体根本动不了,因为太过思念他,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给他一个拥抱还是奖励他一个亲吻,是检查他有没有伤到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我不知道,一瞬间,脑子就堵住了,査承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立刻就出现在他们三个面前,“辛苦你们了”他接着问道“绿儿怎样”
“没大碍,只是受到了太重的阴气侵蚀,在太阳底下多照射一下,晚上再吸收点月光的精华。”思源说得头头是道,他见査承彦想看绿儿,便将绿儿递给査承彦,绿儿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思源解释道“太累的缘故,也担惊受怕了很久。”
“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着査承彦居然要屈膝,浓墨和思源赶紧阻止。
“应该的。”浓墨说。
“我更是应该了”思源不太好意地说,査承彦心领神会,他早就默许了,他点点头。
“大恩不言谢,日后”他还想承诺什么,被浓墨给打住了。
“哎你已经在感谢了,没有你,阿璇撑不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要解决问题”浓墨说。
我一直没说话,浓墨也没打算和我说话,和査承彦说话也不主动搭理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像个傻子一样,和我说一句话会死啊呸,会变丑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打个招呼怎么了从鬼门关回来,见到我也不说话,枉我担心的要死,现在倒好了,忽视我了,我撅着嘴,一声不响地站着,听他们说些简单的词句。完全没心思注意他们在谈些什么,心里酸得冒泡,我真矫情,我唾弃自己,不会资金先开口啊他不找你说话,你就永远装哑巴吗我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说话,都犹豫了,算了,不说了,我又要主动吗才不
“那就这样。”査承彦最后说了一句,我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前面完全没注意,然后他们就走向了主战场,我傻愣着,合着就完全没我什么事我眨了眨眼睛,就要把浓墨关进小黑屋,手突然被握上了,浓墨的手暖暖的,手心有些粗糙,肯定是在冥界吃苦了,以前他的手心好嫩的,我一定要把浓墨的手给养过来,想到他吃了这么多苦,我还没陪在他身边,就好想哭,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要将他拍扁的心思了,浓墨将我拉到身边,揽着我的腰回去了,还是没说话,但这个举动胜过千言万语。
夏重彩对我们几个人的会晤,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师兄”但是看到浓墨,她的声音还是放软了,她仍然喜欢浓墨,还是不死心,即使浓墨和他们摊牌了,依然是对我的浓墨无限觊觎着。
“你学艺不精。”浓墨来了个无厘头的话,我们现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也包括夏重彩。
“师兄你,你说什么”夏重彩也显然没弄懂浓墨的意思。
浓墨弯下腰,从草地上拔出了那柄桃木剑,桃木剑的剑尖上戳穿了两张符纸,他轻轻拉扯了下来,眼睛看都没看,就往地上一扔,“写错了,一张少了一撇,一张少了一点,高人就是这么教你的”浓墨的眼睛如晨星般灿烂,直看的夏重彩表情崩得有些挂不住。“是不是他现在还行不了几张真正的符纸,所有才要你来帮忙的这里怕是没几张可以用的。”原来这些符纸根本构成不了多少威胁搞什么啊可是紧张死我了搞了半天,原来是纸老虎
“你们白头山就是这么讲信义的高先生自己来不了,派了你这么个没半桶水的小丫头片子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要到此结束了”那边一个界首觉得狐族整体被欺骗了,狐王对界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概是还想看看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和好戏吧。
夏重彩的眼神飘忽,她自己也对自己的水平不自信吧,大概是学艺的时候只顾着爱慕浓墨了,自己根本没用多少功,她直接就转移话题了,“你,师兄你居然直接喊师父的名字”夏重彩指着浓墨说,似乎仍然不敢相信浓墨和他们闹翻了,“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你真的要和这个妖精在一起”
“我怎么不能喊他的名字了”浓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威严,“当年,他来拜师学艺,我还觉得这名字太狂妄自大了,让他改,结果,我走之后,他还是用上了。”浓墨似乎还叹了一口气。浓墨终于要摊牌了吗太好了,今天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夏重彩,我希望你真的不知道这些旧事,若你知道了,还和老头狼狈为奸的话,你就真的太恶心了,唔,虽然你现在已经恶心到一种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