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好像在摇篮里,他的两只手在向上抓握着,就跟小孩子想要大人抱抱一样的姿势。”我尽力描述着我所看到的吗,我怀里他旁边有东西,不是小明奶奶就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人。
浓墨又轻轻挪了一步,蛇坠照亮了旁边的角落,屋子里灰尘极重,墙上的贴画已经翻卷下来,在光芒对边投下了暗影,我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脚印。浓墨走到门边,看着那扇门,“那边是什么屋子”
“堂屋,再往东边去,就是小明和小明奶奶的屋子了。”小明和他奶奶的屋子是一间大屋子隔开来的,他当年还跟我抱怨他那房间一点隐私也没有,就连中午午睡的时候,他奶奶就能透过那道间隔木板看见小明,然后勒令他睡觉不许玩。
我和浓墨直接穿到了堂屋里,一张已经烂得起了黑屑的木桌上放置了一个水瓶,水瓶上也是被灰覆盖得只能隐隐地看到底下的淡红色,几条长长的板凳,一条架着一条,全都堆在一遍。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显然没有任何人来过。
黑暗让我感到压抑,嗓子里堵着一股气,浓墨握着蛇坠四处照亮,“这里只是活动的地方,现在不在这边。”浓墨说。我紧跟在浓墨身边,恨不得后面也长出一双眼睛来,浓墨看我缩头缩脑的,又拉开大衣将我包裹了进去。
呼,这样果然好多了,真是奇怪,这样就不担心后面有东西了。“我揪着浓墨的毛衣,再靠了靠。”
浓墨将大衣丢给我,“胆小鬼自己揽着。”我在他怀里发毛地龇了龇牙,然后裹紧了大衣。上好的料子摸起来很舒服,我顺便把脸贴在浓墨的毛衣上,唔,这样更加安全。
浓墨带着我转悠了一圈,他似乎没找到他想要的线索,接着摸索到了另一扇门,那扇门是通向小明和小明奶奶屋子的,“我们先进去的是小明奶奶的屋子,中间隔了一道木板,木板那边就是小明的屋子。”我报告道。
“裹好了,那边阴气极重。”浓墨说,“她肯定知道我们来了,做好心理准备。”
我吞咽了下口水,手向门摸过去,只消片刻,我们已经站在了小明奶奶的房间,入眼的便是那把竹椅。我对竹椅还是带着点恐惧的,在瞎眼算命先生家的怪院子里,我也看到了相似的椅子,心理阴影真的很难抹去。想到这里,我不禁僵硬了身体。
小明奶奶的房间没有床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去世了,所以家里人把她的东西也跟着扔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把竹椅,“奶奶,知道我们来了,何不现身”浓墨对着空气说道,他的胸腔震动着我的耳膜,我闭了闭眼睛一手从里面环住了浓墨的腰身,一手将他的大衣拉紧,不敢去看。
“你是小明奶奶吧,我们是小明的朋友,他这次没得空回来,要我们来帮忙带个话。”浓墨继续说着,“他说,奶奶你缺什么,我们这边就给你送过去什么,你有想要的就提。”
空空的屋子里,回荡着浓墨的话,没有声音回答他,只有那满屋子静谧的灰尘还有我们俩混合在一起的心跳声。浓墨的心跳平稳有力,而我是杂乱无章,交错在一起,显得格外明显。“怎么办”我窝在浓墨怀里问。小明奶奶不现身怎么办她装聋作哑总行了吧,“会不会是你的身份吓着奶奶了”我说。
“奶奶,我们没有半点恶意,就是受小明的托付,来给你送东西的。你是不是要现身来续一下。”浓墨放低了语调,“就是来看看你,璇子来问问你,一条狗看家够吗要不要再多来一条”
回答我们的还是安静,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向那把竹椅。在灰蒙蒙一片的屋子里,只有那把竹椅干净地一尘不染,与这里格格不入。这椅子一定是小明奶奶经常坐的,它的表面已经被磨地十分光滑了。绝对是长坐这把椅子啊,我顿觉毛骨悚然,似乎能看见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太破坐在那椅子上,佝偻着身子骨。她的眼睛冲我们看着,那眼睛一眨不眨的,带着我们私闯她住宅的怒气。她一龇牙,满嘴乌黑,空洞地能将我们给吸食进去我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嗷呜,我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