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陆松闻言有些失落,却依旧不甘心地追问。
“不过在下能确定的是,”花帝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此等情况尤为严重,怕是一般的大帝,都无法助少主树碑。”
陆松强自镇定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如此,如此严重?”
见不仅非帝等人满脸凝重,便是自家三个兄弟亦都愁眉苦脸,陆松只觉晕眩无比。
或许以他的认知,还无法如浩帝一般看出邪天此次渡劫所蕴藏的天大危机……
但他至少能从浩女提醒自己展开先鸿山的禁制中看出,邪天渡劫,此事非同小可。
常言道,福祸两相依。
若是此等危机伴随着的,是邪天能够媲美前世的天大福缘,陆松还能接受,且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的侄儿成长起来。
可如今他听到的看到的,却是三位兄弟、五位曾为大帝的准帝凝重愁苦的表情。
“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陆松万万没想到的结局。
冒着偌大的莫名危机,渡过了一次非同寻常的天劫,换来的非但不是邪天的突飞猛进甚至是质变,反倒是……
“虽有道池,却无碑林……”
“无碑,无天刻其文……”
“无文以言道,何言破道,又,又何言齐天……”
“飞扬的修途,就,就这样断了么……”
……
喃着喃着,陆松双眸就充满了泪水。
一阵风起,刮落了几片树叶。
纵然树叶嫩绿如新生,在跌落的过程中也被此地沧桑凄凉的气氛所染,变成了道不尽萧瑟的秋叶。
这风也刮醒了邪天。
他觉得自己不得不醒了。
若是再不醒的话,他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又会如何的出人意料。
“那个……”
邪天刚开口,陆松悲痛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脸上。
“飞扬,是二叔对不起你,是二叔一直在误会你……”
“本以为你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成想,没成想你不仅懂事了,知道为家里分忧了,还,还变得如此勤奋,如此自强不息……”
“自塑道池,从古至今谁人能想到?谁人能做到?但飞扬你做到了!可惜……”
“但是不要灰心!二叔相信你一定能够战胜挫折!”
“你放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二叔都会替你找到续上修途的方法!”
……
陆松的真情流露,让邪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但旋即他就回过神来,自己面临的局面根本就不是陆松所说的这般。
所以……
“是这样的……”邪天笑了笑,“其实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陆松闻言,心头苦笑。
因为他将邪天的这话,当成了悲观到极点后方才会产生的乐观。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当着自己的面还能笑出来的邪天,一旦独处,不知会哭成什么样。
“飞扬,这可不是休息一会儿的事。”陆松满脸关切道,“你且好好休息……对了,家里还有一块神源,你去那里面休息,待二叔帮你找到续……”
“不用那么麻烦,”邪天又笑道,“我是因为没力气了,所以才没在道池中继续雕刻碑林,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落……
风又开始在院落里吹啊吹的。
吹得这群每个人走出去跺跺脚都能引发九天寰宇动荡的大能们,嗔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