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到他无论做什么有关自己,或是有关九寰宇的布局,都必须要将这个陆压考虑在内的波动。
曾经的他,以为这是很可笑的。
然后可笑的陆压,就带着可笑的饕餮一族的族长,通过在上古洪荒内的一段共行,给了他一耳光。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是针对他的……
但陆压知道。
知道这一点的陆压,为何还要这样做,怎么来的底气这样做……
就成了之后他考虑事情的必须因素。
这是分外让他恼怒的,也是分外让他无奈的因素。
因为这个因素的存在,始终让他觉得自己在没办法彻底掌控自身命运之余,甚至连彻底掌控九寰宇,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可笑的大话。
所以他并不想看到陆压在人魔战场大杀四方的璀璨。
所以他才会在陆压提及以自身法自禁后,欣然同意。
因为他知道……
以自身法自禁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等于百分百地将自己和寰宇乃至瀚宇隔绝。
任何生灵,都不可能冲破这种无解的囚笼。
因此,他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
当九寰宇的未来,最终和瀚宇同轨,必然会迎向寂灭之灾后……
他的这个认知,又发生了变化。
所以……
“出来吧,陆压道友。”
“出来和我们一决生死。”
“你赢了,你或者陆飞扬是最后一位大帝。”
“你死了,尚就是最后一位大帝,然后带领九寰宇,走向寂灭之灾中唯一有可能出现的生机。”
“出来吧,陆压,出来吧,陆压……”
……
可惜,旋涡丝毫没有反应。
甚至连其内隐约且持续颤响了无尽岁月的锁链声,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钧帝不信邪。
继续关注。
伴随关注而生的,自然是失望。
失望之余……
他也不由想起了,在因果谷内,请求自己送其前往蝎城的邪。
那时候的邪,也和这片旋涡一样,静得要死。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当然……
他并不认为邪的赴死,和陆压的自禁是具有相同本质的。
陆压的自禁,是老子且看你待如何的无担
邪的赴死,则是老子干不动你便自行了断的无奈。
但即使是无奈……
让邪无奈的,也是他,而不是和邪其名的公子桑
所以从另外一个本质上来……
钧帝觉得这对父子又是一样的——
都是强到没有朋友的那种。
邪当然不会这般认为。
至少此刻走在即便是他都认为是条绝路的路上的自己,身旁还有人陪伴。
一是他的本命至宝邪龋
二是邪帝的部分帝器邪月。
三,则是渐渐跟上来的公子桑
不过他觉得人还是太少了。
所以他索性停了下来,一边等待他觉得会越来越多的人,一边认真打量邪帝传承所在的地,或者——
“地俱黑,格外阴森,邪气四溢……邪月前辈,句实话,晚辈觉得这地儿可真不像前辈您的风格呢。”
邪月闻言,有些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因为有许多事,他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