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麻烦”我问。
“先不急,一晚上了,咱先回去,我过后再告诉你。”
闹腾了一宿,回到南山的时候,我合上眼儿就睡沉了,只是这一觉我直接梦到了七岁那年的旱骨桩,青绿色的皮肤,清晰的白毛,只不过这次的旱骨桩变成了那个大烟枪老种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我醒来吓出一身冷汗,二爷摸了摸我的头,大有深意地叹了口气,然后塞了些野果子给我吃。
这时候,山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到山前一看,只见一群村民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赶,手里还提着瓶瓶罐罐。
我和二爷跟上前一问,一老乡急头白脸地回了句“村子一夜之间没水了都赶着取水救命呢”
二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脸一沉,拉着我就往山下赶“出事儿了”
下山的时候我和二爷撞见了,正取水回家的郭老爷子,这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提了个小壶,有些踉跄。
“老爷子,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上山”二爷说道。
“可不是嘛”郭老爷子埋怨道“村子里一夜之间全没水了,就南山后头的那水潭有水,不赶紧点取水,到时候就没了”
今天拐磨山异常热闹,凡是腿脚还利索的都上山取水了,谁家都怕断水,所以也不干农活了,争先恐后地往南山赶。
为了问清情况,我和二爷跟着回到了郭家。
“咋就取这么点”郭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出来,瞅了一眼水壶就埋怨道。
郭老爷子蔫巴着老脸“没法子,取沉了山路难走,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了。”
“是不是村子都没水了”二爷问道。
“村外一条河,村子的三口井,各家的水缸都干了,要不大家伙这么拼命干嘛”郭老爷子把水提到了后院。
“说来也怪,这事儿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也是一夜之间全村断水。”郭老爷子一边提水一边说道。。
二爷过去搭了把手,帮他把水倒进了水缸“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呀,老天开眼,第三天就下了场及时雨,要不是这场雨,咱们的庄稼和全村人都完了。”
“郭老爷子”外头传来一老乡冲他喊“还取不取水啦再不走,可就没了”
“来了来了”他冲我和二爷尴尬地一笑“那啥,二位自便,我得趁天没黑,去取水了。”
郭老爷子说完,急匆匆地加入取水大队,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
这当头,郭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出来了。
“先生。”她冲二爷一笑。
“上次亏了先生帮忙,烧了纸钱之后,娃儿确实安份多了,只是昨晚又开始闹了。”
“烧纸祭鬼了没有”二爷问道。
“蜡烛元宝纸钱,一样不落。”
这话一出,二爷黑洞洞的左眼抖搂一下,脸皮子崩得像一张牛皮。
“先生,孩子会不会是病了”妇女问道。
“我看看。”二爷上前,摸了一把孩子的额头,然后用手背触了一下他的下巴。
思虑有顷,二爷对她说道“天气热得紧,孩子穿多了,胸口闷了而已,你给娃儿敞敞领子,多喂点凉水就成。”
那妇女道了声谢就进屋了。但二爷的老脸依旧挂着愁容。
只见他蹲在地上,在水缸四周搜寻一阵,伸出手指拨了拨地上的灰,然后就像昨晚一样,冲鼻子嗅了嗅,脸色一沉。
“二爷,又咋了”我问。
他叹了口气儿说道“记得当年你为啥换眼吗”
我能不记得吗都怪自己贪玩去打旱骨桩了。
“你是说,村子没水,是旱骨桩闹的”我一激灵。
“差不离了,只是这次的旱骨桩太凶了,闻所未闻”从二爷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这次的旱骨桩闹得有多严重。
七岁那年的旱骨桩,虽然可怕,也只是到家人那里偷水,但是这次的旱骨桩更邪乎,一夜之间,全村六十几户人家,家家断水
“昨晚咱们倒踩香扑了个空儿,估摸着那时候,它正下山偷水呢。”二爷正色道“因为郭家小孙儿,这次并不是病了,而是察觉到了旱骨桩,所以才闹。”
“那现在咱们咋办”我担心地问。
“只有把那只旱骨桩找出来,一把火化了,天才会下雨,拐磨山才有救”
我咕噜一口唾沫问道“打iddotiddotiddot旱骨桩”
“小七,明天就是阴神的最后期限,咱们死不要紧,但是旱骨桩不除,拐磨山六十几户人家就全遭殃了”
然而,二爷这话一出,只听见外头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地赶路,一边跑一边喊“疯狗病来了拐磨山的诅咒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