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婷走了以后,朱立诚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刚才和人家胡说什么了,现在遭报应了吧?没有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
孟怀远听了他的话后,满脸的不服气,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由于天热的缘故,两人没有和白酒,而是一人跟前放在一箱啤酒,看来今天又是准备好好较量一番了。孟怀远知道喝白的,他不是朱立诚的对手,所以刚才在下面就关照徐月婷一会喝啤酒了。
两人各自斟满酒以后,朱立诚把酒杯放到了一边,说道:“酒一会再喝,你先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我这酒可喝不下去。”
孟怀远听后,也把酒杯放到了一边,特意把椅子往前面挪了挪,小声地说道:“我过去的时候,老大就开门见山地问我,是你那铁哥们让你过来的吧?我听了这话以后,愣住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只有实话实说了。”
朱立诚听了他的话后,也觉得很是奇怪,李亮的这话可有点不合规矩,按说就是心里知道也不应该说破呀。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表明他是不会和苏运杰合作的。想通了这点以后,朱立诚彻底放下心来,把酒杯端过来,冲着孟怀远举了举杯,然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你不是说等说完了再喝吗,怎么,不听了?”孟怀远边端杯子边问。
朱立诚边倒酒,边把他刚才的推论说了出来。
孟怀远听后,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状,过了好久以后,才夸张地说道:“你将来要是到不了省部级的话,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滚!”朱立诚怒道。
孟怀远听后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要是到不了省部级的话,一定是因为你这脾气,说变脸就变脸,一点没有当官的涵养。”
朱立诚听了他的这话以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筷子夹起一块盐水鹅以后,说道:“你废话还真多,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的,以前没发现你有这方面潜质呀?”
孟怀远听了这话以后,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知道斗嘴不是对手,于是也不准备在纠缠下去了。
他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老大说了,他早晨去向苏汇报的时候,并没有提胖鱼头和三指的事情,只说在云海宾馆逮住的负责人叫祝亮,其实他哪里知道,祝云海就是胖鱼头的大名。这个名字知道的人还真不多,胖鱼头自己差点都没想起来。”
看到孟怀远那夸张的样子,朱立诚开心地说道:“你们公安局的一个个都是人精,以后和你们打交道一定要当心,这可是典型的骗死人不偿命呀!”
孟怀远看了他那样,没有多解释,投过去一个白眼,把他的这话直接无视掉了。两人干了一杯以后,孟怀远继续说道:“他早晨假意答应苏,主要是为了麻痹对方,这样也可以为这边审问胖鱼头和三指赢的时间。他还说等有了铁证,不管是书记还是市长,都是白搭。”
朱立诚听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呀!”
他初到泾都,特别是刚给李志浩做秘书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做事瞻前顾后的,不够干脆。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可笑,还没搞清楚官场的深浅呢,居然也满怀雄心壮志,想要干出一番名堂出来,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随着在官场沉浮的时间越长,反而越能感受到那些老狐狸们的计谋与手段,有点让人叹为观止的感觉,但朱立诚却是满怀信心的,自己还年青,有的是时间,多注意向老同志学习,总有一天,能把他们拍到沙滩上。
谈完了正事以后,两人进入到正式拼酒的环节,喝着喝着,两人都回忆起了朱立诚刚到泾都的时候,两人常在大排档喝啤酒的情景。当时,两人虽然都无官无职,但也有那时候的快乐,现在看似拥有了很多东西,一个副科,一个副处,何尝不也失去了很多。
朱立诚今天的状态不佳,七瓶喝完以后,已经觉得头昏昏的了。去了一趟洗手间以后,还是不行,但听了孟怀远带来的消息以后,他确实很开心,于是又重新拿起了一个满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