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古家陷在浓浓的夜色里,地处偏僻,安安静静。
客厅里,古老太太一如既往的泡着脚,坐在按摩椅上,推着老花镜翻看着古家近日来的财务表。
虽然她老了,但家族里的事她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
家里的收支,她有个底,心里也踏实。
古靖楠从外入室,佣人接走了他手里的公文包,他落座在沙发上,拉长了一张脸,“妈,你说姐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回来祭奠父亲,祭奠了也不离开,反而和姑婶走动起来。”
古老太太微微一愣,放下报表取下了老花镜,揉了揉眼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她该不会是听说了遗产的事?”
“有可能!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大概跟她说了。”古靖楠这么一想,心头大骇,霍地站起了身,“妈,那还得了,她是不是知道我们把她的遗产占为己有?”
人都离开那么多年了,谁知道会回来。
本来父亲过世,家里的产业就是他们的,偏偏父亲还记挂着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在遗嘱里留了一份给古靖琳。
“知道就知道了,慌什么?”古老太太表现从容,报表递给了佣人,“不过一个外来者,她能在香港翻出什么浪花?”
“妈,两个人势单力薄是不怕,你又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巴不得看我们的笑话,万一他们怂恿帮衬着姐和姐夫状告到法院怎么办?”古靖楠越想越觉得背后生寒,来回踱步,“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
古老太太见他在面前走来走去,甚是心烦,“你还能把他们赶回内陆去啊?”
古靖楠没有着急回老太太的话,脑子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被人牵着鼻子走并非他的风格,所有的事情必须要在他掌控之中。
“这样。”古靖楠冥思苦想半晌后一拍手掌道,“让她来,我们把遗产交给她,这样既平了悠悠众口,又能让姐和姐夫不再追究。”
“你疯了?”古老太太勃然大怒,“凭什么要给那个女人遗产,她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这些年都是我们在打理古家!”
瞧着古老太太如此激动,古靖楠忙安抚道:“妈,你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会见过古家亲戚,古靖琳和越峰准备在香港各处旅游,门还没能出得了,古家老宅就派人来接,美其名曰小聚。
古靖琳本想拒绝,对方又称,上次古莹莹对她不敬,他们要借此机会道歉。
“去吧。”越峰正想看看古莹莹有什么话要说,最好让她对简颜道歉。
再度光临古家老宅,古靖琳和越峰坐在沙发上,一家人嘘寒问暖,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古老太太坐在一旁,态度冷淡,古靖琳也不主动搭话,气氛尴尬到冰点。
“姐,我们先吃饭吧,我听妈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麻薯,我让厨子做了点,你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古靖楠领着二人吃饭,古老太太坐在主位,古靖楠坐在左侧,古靖琳和越峰便坐在右侧,不见古莹莹的身影。
古靖楠夹了一块麻薯放在古靖琳碗里,红豆馅的,白糯糯,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然而,古靖琳哪里有心思享用。
她只是看着,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她是为了古莹莹道歉而来,不见古莹莹,环视过偌大餐厅,问道:“莹莹不在?”
“哦,她临时有事和朋友聚餐了。”古靖楠温和笑道,看出古靖琳无心叙旧,搁下筷子不再绕弯子,“其实今天我们找你和姐夫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