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老这样的资深老江湖聊天，总会受益匪浅。唐夜现在大概明白了一些玄妙，比如一个人的强大并非一定按照那几个修炼境界来算。对那些天生开窍异能的人来说，他们靠的是特殊的神通。被称为古武的守门奴祁真悟便是这样的一类人。
听到黑老说祁真悟是练气师，唐夜想到在大世界时就一直听说的那个为扶龙之臣出谋划策的练气师，问黑老道：“前辈，祁真悟是不是扶龙之臣？”
黑老斜眼看一下唐夜，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古武江湖里面大部分都是扶龙之臣，我也是啊。”
“这……”唐夜一愣。
黑老看唐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哈哈笑出来，说道：“到了古武江湖里面就没必要区分那么明白所谓的扶龙之臣和随蟒之奴了，许多人做事就是憋一口气，把那叫做道义、信念什么的。有的人非常执着地要飞升成仙，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而有的人另有选择，觉得眼下安好，就不去，甚至反对那般折腾。人终究是要斗争的，有些人原本没有立场，但看到扶龙之臣那么猖狂，不爽了，就选择了与他们为敌。那个痴癫的大剑客便是如此。嘿，反正是争，不管是为了什么，有得争，生活就不无趣了。而我呢，不想争了，就没那么强烈的要帮哪方的心思了。活着是一口气，先把这口气捋顺了再说。”
唐夜很佩服黑老这种随和阔朗的生活态度，哪去想那么多呢，活在当下，活得痛快了就好。
“或许祁真悟就是之前一直联合大世界要除掉我的人。”唐夜悠悠说道。
黑老笑了笑，说道：“我有点不明白，你到了古武江湖里面，反对玄黄大计的心思还是那么强烈？”
唐夜笑道：“其实我并不反对扶龙之臣，只是有些人、有些事，需要我去守护和帮助，这些事恰好跟玄黄大计有出入，我就只能跟他们为敌了。”
“就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黑老问道。
唐夜笑得坦然，说道：“或许为了那些人那些事，就是我的活法，我一直都是为自己而活。正因为这样，我才坚持了这么久吧。”
黑老眯眼看着唐夜，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捋顺心中那口气，念头通达，就够了。”
唐夜浅笑，生活本该如此，或许这样子就好了，何必再去想太多。
黑老看向那边忙碌的东来，说道：“那丫头要着魔了，一不小心就会失了本分，你得处理一下。”
唐夜回头看一眼东来，东来正好看过来，对他浅浅地笑，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东来的情绪和心思，他大致也知道。他倒是好奇，黑老居然关心这种事，问道：“黑老的意思是……？”
“死士当死。”黑老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声。
唐夜皱眉，握了握手，说道：“为何一定要这样？”
“并非一定要这样，而是有可能这样。你的路途太难，她们当死的可能很大。如果注定要死，就让她们死得别太遗憾。遗憾这个东西，不是说死的时候再给她想要的，让她不用抱憾而死。这种事相当的蠢。如果更早一些给她想要的，她便早早没了遗憾去好好地活一段时间再死。你说，哪个更赚？”黑龙说道。
唐夜沉默了一会，摇头道：“虽然是第二个好，但是，对我来说都不好。只要是死，都不好。”
黑老一耸肩，说道：“那你就让她们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