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叹了口气,便又去看其余两件东西,这第二件,是一幅书法,署名为王垿。
王垿这个人大概知道的人不多,很多玩书法的人可能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对书法一知半解的人了。
其实这个人在行内的名气还是非常大的。
“有匾皆书垿,无腔不学谭。”这是上世纪初京城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垿”当然是指王垿,“谭”便是京剧大师谭鑫培。王垿不仅是官居二品的朝中大员、“山.东京官领袖”,更是名动朝野的书法家。
王垿的书法,和谭鑫培的唱腔一样,当时非常流行,受人追捧。京城的银号、钱庄、酒楼、茶馆、绸缎布店、洋广杂货,所挂的牌匾、对联多出自王垿之手,众商家对王垿的字可谓趋之若鹜。
京城西单天源酱园有四幅条屏“天高地厚千年业,源远流长万载基,酱佐盐梅调鼎鼐,园临长.安胜蓬莱”就是王垿写的,可惜被毁;京城的绸缎庄瑞蚨.祥、津城绸缎庄谦祥.益的匾牌,也都出自王垿笔下。
当然了,王垿的匾额大多被毁了,不过他的书法传世究竟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因为这个人在民间名气并不大,所以他的书法一般来说价格都高不到哪里去。
张天元看这幅书法,估价也就是七八万之间,不会再高了。
不过那第三样东西倒是个稀罕物,看起来好像是明永乐年间的甜白瓷,这种瓷器目前市场价基本上都在四十万以上。
这个瓷瓶表面细腻光滑,白色犹如绵白糖一般,上面绘制有腾飞的蓝色龙形花纹。
虽然构图简单,可是这龙却是栩栩如生,转动瓷瓶,仿佛要飞腾而出一般。
甜白瓷是在暗花刻纹的薄胎器面上,施以温润如玉的白釉然后烧制而成。景.德镇甜白釉的烧制成功,为明代五彩和斗彩瓷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甜白为明永乐朝景.德镇窑所创制的半脱胎白瓷。故称“甜白”。
可喜的是,这个甜白瓷瓶的保存非常好,瓶口完好无损,上面的釉色也没有丝毫的伤痕,可以看出,收藏者对这东西非常爱护,一般来说,能保护如此之好,那一定是非常喜欢了。如今拿出来卖,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姑娘,这三样东西你给便宜点,我全要了。如何?”张天元笑着问道。
这时旁边那老者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刚刚说要三十万买下,她都不愿意,这姑娘脾气倔啊。”
张天元微微皱了皱眉,看这一老一少不像是唱双簧的,不过如果五十万拿下的话,那就有点不太划算了,毕竟他买来是为了升值的,目前还没有收藏的打算。
“四十万怎么样姑娘,这是极限了。你那紫檀手串等于是白送,两千块钱张天元完全忘记了邬婷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张脸,他更是到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天元!”邬婷玉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喊了一声。
就在这个当口,欧阳晓丹已经把三个毒贩全部都绑在一起了,手铐只有一副,不过这古玩街上找根绳子却很容易。
欧阳晓丹立即给局里打了电话,本来今天只是来碰运气的,却么想到竟然莫名其妙就立功了。
“你们认识?”欧阳晓丹走过来问道。
“当然认识了,我们是高中时候的同学。”张天元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对邬婷玉如今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爱恋,也没有所谓的仇恨,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两个人现在也就是老同学的关系而已,倒是不比太过拘泥了。
“老同学?嘿嘿,不会是老情人吧。”欧阳晓丹笑眯眯地问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天元瞪了欧阳晓丹一眼,然后扶起邬婷玉说道:“这些都是伯母的藏品吧,你怎么拿出来卖了,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