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祖母模仿了很多毕加索的画,而且还留了下来?”张天元问道。
“给老板你说实话吧,我父亲曾经拿这些赝品画到拍卖会拍卖的,后来作品还没有卖出去人就被撞死了,我一直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不会是赫利斯、斯坦因以及伯希和三个家族联手弄得拍卖会吧?”张天元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兰斯洛特惊讶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在那个古董店老板的保险库里见到了一些画,我一直觉得那应该是赝品,但店老板不相信。对了,我们过去看看吧,对比一下,我就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张天元也很想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他也是打算到拍卖会上去拍卖东西的,所以万一兰斯洛特的父亲真得是被人害死的,那自己可就必须得小心一点了。
“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当初他们拍下那几幅画的时候我就在拍卖会现场,不过我那个时候还小,后来长大了,仔细想想,这个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明明是我父亲放到拍卖行的画,可是后来却成了拍卖会主办方的东西了,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否则的话,靠着那些钱,我的生活也不会这样。”兰斯洛特苦笑道。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尝试着把剩下的画作卖了呢?”张天元问道。
“老板,我虽然没上过什么名牌大学,但却不笨,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因为这些画,别说拍卖了,我连拿出来都不敢轻易拿出来的。”兰斯洛特苦笑道。
“那现在就敢拿出来了?”
“老板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些东西我想送给老板,您拿去处理了吧。”兰斯洛特说道。
“嗯,先不说这些了,去看看那些画儿吧。”其实张天元此时心里头是颇不以为然的,因为就算兰斯洛特的祖母再能仿造,那水平也绝对不会比得上他仿字诀弄出来的东西,都是仿作,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根本就不想要。
但是盛情难却,既然兰斯洛特都特意邀请了,不看看也不好,再说了,他这人还是有些好奇心的,就算不要那些东西,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没什么吧。
两个人进入房间之后,张天元就看到了地上放着一个箱子,上面已经布满了尘土,箱子的锁是那种很古老的锁子,如果放在现在,很多小偷轻易就能撬开的,这些东西之所以没有被偷,大概正是因为这里是贫民窟吧,谁又能想到这里放着如此值钱的东西呢。
放在箱子外面的还有一幅画,很明显是印象派的画风,这种画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不到承认,可是在张天元看来,这兰斯洛特的祖母水平不简单啊,这幅印象派的画水平之高,估计都要比上莫奈、塞尚等人了。
19世纪的时候,法国巴黎是欧洲油画的中心。这个时候的风格是以学院派的新古典主义为主导的,他们每年都要举办官方的展览,叫做“沙龙”,多数人都出自于皇家美术学院,他们有着深厚的素描基础,并且精通人体解剖,画风严谨、细腻。
而在这个时候,还有着另外一大批充满着理想的年轻画家,他们来自于各个阶层,大多数都是自由人,很多人对学院派的教学方式及绘画风格有着不同的看法,认为古典主义千篇一律,缺乏个人风格,他们更崇尚现实主义,并提倡户外写生。
由于大家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观点,他们逐渐地聚集到巴黎郊外的一个名叫巴比松的小村庄,来描绘那里迷人的风光,他们被称为“巴比松”画派。“巴比松”村就是现在巴黎的卫星城之一的枫丹白露镇。“巴比松画派”就是“印象派”的前身。
“这幅画是你祖母画的?”张天元有点不太相信,他本人虽然对西方画不是很懂得欣赏,可是有了鉴字诀之后,他不仅能辨识一件东西的真假,还能欣赏这件东西的好,所以对于这印象派的画风,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幅画不是祖母的作品,这是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路过一条街道,见到一个乞丐,给了那乞丐一些吃的和钱,然后拿乞丐送给她的,她根本没当回事,拿回来之后就跟她的画放在一起了,后来我有几次想要把这画拿出去拍卖,但都最终放弃了,所以这画一只是放在我抽屉里的……哎?老板你别着急啊,这东西我又不是不给你看,别抢啊!”
兰斯洛特话刚说到一半,手中的画就被张天元一把多了过去。
虽然画上没有署名,没有任何标记,但是张天元可以肯定,这幅画他娘的是莫奈的作品啊!
“怎么了老板,这幅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兰斯洛特见张天元那么激动,就忍不住问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幅画好好留着,这可是莫奈的作品,如今莫奈的作品非常值钱的,虽然这幅画缺少了莫奈的名字,但是只要是懂莫奈的行家,就一定会辨认出来的,你对这幅画的保护还算不错,我估计拿去拍卖会上的话,应该可以拍到两三百万英镑左右,可以在伦敦买个不错的房子了,别住在这地方了,对你,对你母亲都不好。”张天元也想过不告诉兰斯洛特这个事情,直接将这画独吞了,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有到去占自己员工便宜的地步。
要是跟兰斯洛特素不相识的话,他搞不好真得会便宜把这东西买走的,可是现在就算了吧,两三百万英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兰斯洛特来说,却是可以改变生活的巨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