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副经过装裱的碑帖拓本卷轴,文物鉴定中,鉴定碑帖拓本是比较难的。
所谓拓本,就是将碑刻的书法作品拓片在纸上,因为石碑都是露天的,容易损坏,年代离立碑时间越近的拓本就越清晰,价值也就越高。
中国是书法之乡,书法作品在两岸三地的行情一直居高不下,2004年,帝都翰海拍卖的元代鲜于枢《草书石鼓歌》成交价高达4600万人民币。
“老板,褚遂良是谁啊?”
爱莲娜对书法那自然是一窍不通,更不明白上面那位所说的褚遂良是谁。
张天元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褚遂良工书法,初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传世墨迹有《孟法师碑》、《雁塔圣教序》等。”
反正就是说,这位是个很牛的书法家。
历代书法评论家对褚遂良在书法上的造诣都有较高评价,也指出其不足之处。
唐人李嗣真《书后品》说:
“褚氏临写右军,亦为高足,丰艳雕刻,盛为当今所尚;但恨乏自然,功勤精悉耳。”因而把他的书法列为上品下。
唐张彦远《法书要录》中所辑张怀瓘《书断》称褚遂良“善书,少则服膺虞监,长则祖述右军”。说褚遂良的正书不在欧、虞之下,行书草书则在其下;并把他的隶书、行书列入妙品。
清人戈守智《汉谿书法通解校证·述古卷》引宋代著名书法家米芾说:
“褚书如熟战御马,举动随人意,而别有一种骄色。”
今人杨仁恺《中国书画》评褚书说:
“他的书法融欧、虞为一,方圆兼备,波势自然,结体较方,比欧、虞舒展,用笔强调虚实变化,节奏感较强,晚年益发丰艳流动,变化多姿。唐人评其书风‘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
这厮有个很有意思的典故,张天元记得非常清楚。
话说太宗死后,传位高宗李治,在李治册封武曌皇后之前,大臣们有很多是坚决反对的,其中就以河南公兼大书法家褚遂良、赵公长孙无忌、英公徐世勣等反应最为强烈。
他们想力谏高宗,长孙无忌想第一个进去劝谏,因为李治决心已下,这个时候谁去阻挡他,无异于去送死。
褚遂良拦住了他道:长孙太尉是国舅,如果事情不顺利,就会让皇上背上一个向舅舅发怒的名声,这不好!
徐世勣说:请让我李勣先进去吧!
褚遂良说:李司空,你是国家的重臣,一旦事情难办,就会让皇上背上一个治罪大臣的坏名声,这样不好。褚遂良我出自布衣,没有立下一点功勋,只不过受太宗宠遇,这才有了今天,况且今天正是我报答太宗的恩情之时,如果我不去,何以面对先帝的在天之灵啊!
于是就第一个冲了进去,结果,褚遂良妙语连珠,竟然把高宗暂时说服了,册封皇后之事,就暂时束之高阁,武后入宫,也就后延了一段时间。
当然,今天这事儿跟武后没什么关系,关键还是那副拓本,究竟是真还是假。
按照那光头所说,这拓本是宋人拓下来的褚遂良的《善才寺碑》。
“这份拓本底价是一千美金,感兴趣的老板可以上来仔细鉴定一番,不过注意不要弄坏了,否则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
黑市交易并非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混乱,张天元上一次的遭遇,只能说是一次意外。
而这一次就比较幸运了。
这整个过程,感觉跟正式的拍卖也没多大区别了。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一件一件拿出来亮相,这样即便是出事儿,最多也就是损失一件东西,而不至于全部都被人给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