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亭叹了口气,“大概二百来块,我实在没办法就测,垫付了好几次了。”
“钱老师那边给报销吗?”
赵云亭摇摇头,“上次去找过他,钱老师说这种钱只能先自己拿了,下次他再去沟通沟通,尽量调整。”
郑晴有些难以置信,瞪眼说:“他就没说他给报了?”
赵云亭摇了摇头,据实以告:“钱老师没提这个,他最近挺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昨天又出远门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郑晴跟着叹息,“也是,钱老师是指望不上了,反正只要学校财务不给报,他就肯定不管这个烂摊子。上次孙瑞替他出差,来回路费还有住宿吃饭都是自掏腰包的,在那呆了一个星期,花了一千多块。”
赵云亭知道孙瑞三月份以来因为论文设计的事情对钱比淮颇有微词,越是这样对着干,两厢越看不顺眼。
这件事情上孙瑞的确有些不明智,但是换谁临到这个事情也都不一定有孙瑞处理的漂亮。至于钱比淮,他有些行径的确是不地道,赵云亭心知肚明,可因为有着师生这层关系在,很多抱怨也不能摆到明面上面讲,至少毕业前不得这么嚣张。
今天听到郑晴讲这个话,她本想提醒两句,想了想还是忍住,顺着她安慰说:“嗯,这也没办法,谁的点儿背就摊上了。不过师哥过去这个暑期就要准备毕业的事情了,以后出差的次数会少下来,负担也会少一些。”
郑晴以为赵云亭也会跟着说道两句钱比淮的错处,没想到赵云亭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口气。这反倒让郑晴心里没底,只觉得坏了,毕竟人心隔肚皮,赵云亭到底是不是个快嘴快舌、搬弄是非的人她也不甚了解。
如果赵云亭此刻跟着挑剔两句,她肯定要拿她当作一路人,吐露更多。现在情况相反,她吃不准,只好住嘴。
因为学校里行人多,车子开不快。李景鸣慢悠悠行到西区的宿舍楼,他突然来了烟瘾,一摸兜发现烟盒里空荡荡就躺了一根。
前方不远处有个书报亭,正好设在十字路口。他停下车买烟。
这边比不上外头的超市,香烟的品种又少又便宜,大多都是亲民的学生价。
真正有瘾的人,想抽起来烟的时候大多是不挑剔的。他随手买了一盒,十来块,胜在劲儿大。
给老板娘一张红票子,正等对方找零钱的空挡后面就传来喊声。
李景鸣一扭头,立马瞧见一个面熟的人,对方越走越近,待他仔细一瞧才认出对方。
那人笑了笑:“老远就看见你了,只是不敢认。”
李景鸣接过来老板娘的找零,跟着笑:“这不是老楚吗?你在这……”
话说到一半,路旁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个学生打扮的年轻小姑娘,李景鸣也不是没见识的土包子,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转口说:“怎么着啊,老楚?你现在混的不错,业务都办到学校里来了?”
楚明跟他关系还算熟识,一脸不正经地摆手说:“别误会,没有。”
“没有”二字尾音拉的老长,其实完全不把被识破这事放心上,也没多做解释,倒是打趣李景鸣:“怎么?咱们办的一样的业务?”
李景鸣这次没跟他玩笑,正正经经地说:“来不了,你这一套我可来不了。”
“那你做什么来了?”
“老同学刚聚完会,来送人的。”
“呦,男人还是女人?”
李景鸣笑一笑,“都有都有。”
楚明又问:“工作的还是不工作的?”
“也都有。”
楚明看了看李景鸣手上的烟盒,继续打趣:“你这还有不工作的?着急的同学孩子都得生俩了吧,那些搞科研的人,尤其是男同志寻常也不着急?也不压抑?三十岁才能开始x生活,40岁就不行了,正当年的时候也就享受十年。”
李景鸣打开香烟递过去,他嫌弃便宜,没抽。
李景鸣给自己点了一根,点头说:“一般人是没你这福气,比别人早享十年的福。”
正说话车上的小姑娘就等不及了,打电话过来催,见楚明不接又气急败坏地招手。
“本科生吧?几年级的这是?”
“二年级。”
李景鸣眯着眼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光太刁,那模样青涩的像没长熟的野果子似的,看一看就觉得酸涩,涩的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