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醒醒酒。”
赵云亭也回答他:“他们说你喝多了,走不动道儿了,让我过来接你。”
李景鸣说:“他们让你来你就来?你傻吗?”
说完回身看了看里面,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回去吧,我没事……”
话音刚落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兰德开往外望了一眼,扬声朝里面喊:“呦,嫂子来了,这可是得李景鸣亲口承认的,赶紧给嫂子添把椅子——”
李景鸣啧了两声,似乎是很不耐烦,回过头对她无奈说:“坐在最里面中间的那个,姓陈,是我大学的讲师,待会儿你进去呢,直接敬杯酒,就说我喝醉了,你得带我回去,敬了酒出来就行了,别得别多说。”
赵云亭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子,自然是明白李景鸣想让她赶紧脱身,她点头答应:“嗯,你呐?不进去吗?”
李景鸣笑笑:“我再进去就出不来了,估计爬都爬不出来。”
说完又嘱咐她:“去吧,没事,你是女孩子,不会有人太为难你的,看在我的面子也不会怎么样。”
赵云亭点点头,恰逢这时候门又被打开,兰德开伸手照顾赵云亭进去,一嘴一个嫂子地喊。
赵云亭叹了口气,只好随着他往里走。
他喊了她又回身去喊李景鸣,隐约听到李景鸣推拒:“不行……我得去吐会儿……”
兰德开信以为真,也没再停留,回到屋里坐下,包厢门便被关上。
李景鸣刚才说的那位姓陈的讲师,赵云亭不太认识,只是隐约觉得面熟,又根据他说的位置,便判断右手边隔了一个位置的便是其人。
有人这时候递了个杯子过来,老师看看她,笑问:“酒量怎么样?”
赵云亭赶紧摆摆手:“我酒量很差的……”
兰德开笑了笑,胡诌八扯地说:“嫂子,你别装了,刚才李景鸣还说了呢,你酒量很好,三杯的量。”
她自然能听出来他在胡扯,苦笑着说:“真喝不了酒……”
老师这时候却说:“要不这样吧,你喝啤的,啤的总行吧?”他指挥别人,“给她满上,赶紧满上。”
啤酒倒还能喝几杯,赵云亭也不再推辞,主动端起酒杯说:“我刚才看李景鸣喝了不少,在外头吐了好几次了,那我就敬陈老师一杯吧,敬完酒我就先带他……”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人就说了:“敬酒可以啊,你这得说话啊,没有敬酒词这酒可怎么端?端起来又为什么喝?”
陈老师笑了笑,附和说:“有道理、有道理,这样吧,小赵,你说几句,说得有理了,老师就喝。”
赵云亭抿了抿嘴,一时有些应付不过来,她早就说过自己嘴巴拙,向来吃不住这样的场面,每次跟着田老师出去吃饭,最怕的就是领酒,翻来覆去那几句话,说都要说烂了。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犹豫了半晌,这才说:“我大学的时候跟李景鸣是校友,那时候就常听他提您,一直都没机会认识,这次有幸见您一次,一定要敬一杯……”
她刚说完,陈老师就说了:“这话说得没诚意,你大学的时候就想认识我,现在都要博士毕业了才见着,怎么着也说不通,老师听了这话还不如不听,心寒着呢……”
赵云亭顿时尴尬,舔了舔嘴唇,在心里骂李景鸣。
兰德开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帮衬她还是帮衬陈老师,说了句:“你看,嫂子,老师都心寒了,你看你是不是应该……”
说着往赵云亭手里的酒杯扫了一眼。
赵云亭皱着眉笑了笑,不接他的话茬。
陈老师也跟着笑了笑,示意她自罚一杯。赵云亭无奈,只好喝了。
一杯啤酒下肚,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听到兰德开又招呼着给她满上她才开始觉得不妙。
赵云亭到底不是这帮老油条的对手,每次话说到点上,总被他们饶回来,然后又示意她该自罚一杯。更令人无语的是,赵云亭被饶进去,竟然还会觉得这杯酒不喝似乎还真说不过去。
旁边更是有人灌**汤说:“没事没事,一杯啤酒而已嘛——”
“啤酒度数低,三两杯没问题的。”
几杯啤酒是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赵云亭没有吃晚饭,此时肚子里什么也没有,空腹饮酒,胃的吸收能力就尤其地好,三杯子啤酒下肚,她就有些恍惚。
正不知道怎么才好的时候,李景鸣就推门进来了,摇摇晃晃地做到她身边,低头看她一眼。
陈老师还在那说话,头头是道。
李景鸣从桌子下面伸出手来,在她膝盖处揉捏了一把,冲外头摆了摆头,示意她赶紧想办法脱身。
赵云亭有些尴尬,掰开他的手,低声说:“走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兰德开这时候盯上他,喊了一句:“李景鸣,你这小子是真醉还是假醉?”
李景鸣没搭理他,往椅背上一靠,做出一副随时都可能倒过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