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旦深思后,不禁就痴了。
方醒把杯里的残酒喝了,拱拱手,然后离去。
张辅摆摆手,然后静静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六代瓜分世界,五胡云扰中原。纵横三百有余年,几度交锋索战……”
外面传来了方醒的声音,张辅放下酒杯细细的听着。
“马过生灵齑粉,血流河洛腥膻。耳闻犹自不堪言,有眼休教看见……”
声音远去,渐不可闻,张辅闭上眼睛,喃喃的道:“停不得啊!停了就会被践踏……”
……
“我们有罪。”
孙祥看着站在下首的陈桂和安纶说道:“麻胜一案中,东厂调查不细致,致使陛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麻胜断了肋骨……”
陈桂讶然道:“公公,这案子是刑部接管了,和咱们没关系呀!”
安纶本想附和,却看到孙祥的眸色幽深,就改口道:“公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若是要人大了是你结党营私,包庇同党!
“是,公公。”
陈桂的后襟已经被打湿了,他垂首应了,然后准备出去。
孙祥拨动着佛珠,淡淡的道:“犯了错,也要给人改正的机会,我佛慈悲,记得找了郎中给他接骨,顺便就说是咱家说的,放他回家养伤,期间钱粮照发。”
陈桂强笑着应了,安纶垂首斜睨了一眼,却觉着那笑容比哭还惨。
你陈桂得亲自下令打断自己亲信的三根肋骨,还得把孙佛的慈悲挂在嘴边,那感觉……想吐血啊!
等陈桂走了之后,孙祥瞟了看着茫然的安纶一眼,说道:“你在金陵呆了一段时日,算是独掌过一面,好好干,咱们跟着陛下走,不会没了结局。”
安纶用力的点头道:“公公,奴婢有时候会犯傻,还请公公时常提点,奴婢没齿难忘。”
孙祥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道:“咱家看你来了这段时日里都没怎么和同僚交往,这不好,太孤僻了不好。”
安纶惶然的道:“奴婢……就担心和他们处不来,您知道的,奴婢在金陵也没什么作为,托了公公的看重,一下就回到了京城,奴婢担心……”
莞尔,孙祥第一次露出了这个表情,然后摇头叹息道:“那是陛下对你的看重,记住了,咱们都是陛下的家奴,别弄这些蝇营狗苟的事,不好!”
安纶胡乱的点头道:“公公,奴婢记住了,以后多和他们处处,若是有谁敢在背后说公公的坏话,奴婢定然让他知道什么是拳头!”
看到安纶那白白胖胖的脸上在努力的维持着凶神恶煞的模样,孙祥忍不住笑了,轻喝道:“去吧去吧!记住了,不可斗殴。”
等安纶出去之后,孙祥再次开始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