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大宋官家的遗传性胆小还是很了解的!
“如果咱们的大军在奉圣州南部久攻不克,而朝廷在定州、真定府北部作战顺利。陶节夫恐怕会提出偷袭天津,不过此事很难得到诸路安抚、兵马总管的支持,一定会拿到朝堂上去议论的,所以咱们肯定能提前知晓。”
武好古点了点头,又看着马政,“仲甫,你说说,咱们该怎么打?”
“大王,”马政道,“属下的建议是,咱们先按兵不动,看辽人和朝廷怎么出招吧。
现在是两国三方!光是摸清朝廷的动作还不够,得摸清了辽人的动向才能立于不败啊!
在三方当中,咱们的兵力最少,但又是最精的。上万具装加上万余重甲步兵一出,还有不能击破的敌人吗?可是咱们的人少,不能要是拆开了使用,东撒一点,西摆一点就坏了。所以宁愿后发制人,也不能先发而动。”
武好古的具装甲骑和重甲步兵如果对上生女真敢达不一定稳赢,可对上辽宋两家,打主力决战肯定不怕。除非两家联手,用压倒性的兵力死堆。不过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至少现在看不出来。
“也好,”武好古点了点头,“那就先应下纪忆所请,到时候虚张声势一番,就算应付过去了。然后再坐观辽国和朝廷怎么出招吧!”
……
“陛下,河北西路对我大辽而言,已经是死地了!”
鸳鸯泺,大辽天子御帐。
刚刚替耶律延禧出了一个祸水南引之计的萧兀纳,此时正在木图上指指点点,分析战局。
“易州虽然是反攻析津府城的跳板,可是咱们真的有力量复夺析津府城吗?”萧兀纳连连摇头,“我看不成啊!自古攻城都比守城和野战要困难,咱们的兵马遇上幽州军,不仅野战不胜,连析津府这样的坚城都守不住几日……”
“那是武好古用了妖法!”萧奉先咬着牙道。
萧兀纳点点头,“是啊,人家都会妖法了,咱们还傻愣愣的往上送吗?”
这话说的对啊!
武好古都成妖了,你让肉骨凡胎的辽兵怎么打?
“那咱们怎么办?”萧奉先问,“总不能弃了燕地吧?”
“燕地不是弃于不弃的问题,而是根本守不住的问题!”萧兀纳道,“现在朝廷大军被分别布署在易州、奉圣州、定州和真定府、蔚应朔三州、中京道沿海和北安州等地。实在太过分散,极易北敌人各个击破。其中最危险的,就啊布于易州、定州、真定府等地的萧特末所部大军。一旦有失,恐怕就是全军覆没啊!”
“那该如何是好?”耶律延禧眉头紧皱着问。
从燕地和河北撤兵就是认输啊!
他这个大辽皇帝输得起吗?
而且宋军现在还在东京道的苏州镇东关外插了一脚,很可能会以此为据点加强和生女直的勾结。
这是要灭亡大辽国啊!
而且,就算宋朝没有灭辽的意思,光是失去燕地在财政上的损失,就能让大辽国垮掉了。
现在好歹有从宋人那里抢来讹来的财富,还可以支撑一阵子。一旦这些积蓄花完,大辽国也就该分崩离析了。
“陛下,”萧兀纳这时伸出手指,在木图的一角轻轻敲了敲,“您看这里!”
耶律延禧俯身一看,“燕门关?能行吗?”
“一定能行!”萧兀纳道,“宋人现在只盯着河北,根本没想到咱们还有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