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好古在发愣,武好文苦笑了起来,“大哥,家岳被蔡京那个奸臣给害了。”
害了?上了元祐党人碑了?还是给发送去海州了?武好古还是不明白。武好文道:“蔡京举荐家岳当了河北东、西两路经略安抚使。”
“这是好事啊!”武好古笑了起来,“西贼这次疲态尽显,看来是要挡不住了,他们一定会向契丹求援,河北东南两路少不得有些小摩擦。到时韩相公少不了一份功劳,没准可以再次宣麻。”
这事儿对武好古真的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他本来就想找个离场的机会,韩忠彦主持河北东、西两路防务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到时候可以请韩忠彦夸大一下敌情,自己就能顺势带着假子骑士、女真骑士、界河效用骑士和两个工兵指挥一块儿返回界河商市了。
韩治却眉头大皱道:“怎么立功?家父哪里会打仗?而且河北的对手是辽国啊,蔡京分明是在陷害家父。”
韩忠彦是旧党嘛,旧党都是有恐辽症的,这个并不奇怪。
“相州韩家难得没有几个能为将的门客家臣?”
“没有啊!”韩治连连摇头,“我家又不是将门,养那种能为将的家臣做何用?而且……相州韩家虽蒙皇恩,但是也不能忘了人臣之本。”
不能忘本更应该养士吧?要不事到临头就没人可用了,怎么保卫大宋圣主赵佶?武好古心中一叹:如今中原的义门和豪门都这样,就知道培养文士考科举,根本不知道养点保家保国的武士。
“大哥,”武好文知道自己的哥哥手中有人才,“您能不能给推荐几个知兵的能人去做家岳的幕僚?”
还真是个“好兄弟”啊!武好古心说:既然老弟开口了,自己也不能不理啊。
他想了想,“御龙猛士直的都虞侯王禀,御龙内卫直的都虞侯杨可世都是难得的将才,可以让他们来河北辅佐韩相公。另外,他们在二直中也有些心腹,可以带来河北,只要能操练出两三万河北府兵,就可以无忧了。”
王禀和杨可世终究不是武好古夹带里的人物,把他们留在御前三直之内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武好古就琢磨着找个机会把他们调走,然后自己从猛士和骑士中选拔精英去替代他们的职务。
韩治也听说过王禀和杨可世,顿时笑着冲武好古拱拱手:“若有此二人相助,家父在河北任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武好古笑道:“即便没有此二人,韩相公在河北也可以安枕的,因为契丹人根本不可能大举进犯河北两路。”
“不会?”武好文眉头皱着,“若是朝廷要和元丰四年一样的打法呢?”
“和元丰四年一样?”武好古稍稍皱眉,这事儿童贯和他说过,他自然也有了思想准备,所以并没有显得太惊讶。
武好文点点头:“蔡京现在力主速灭西贼,还要东西对进,会战灵州……多半是陶节夫和钟傅提出的方略。这两人都依附蔡京,甘为走卒。”
“官家也答应了?”
“官家说听听大哥你,还有陶节夫和钟傅的意见后再做定论。大哥,你可得劝劝官家。”
劝?武好古心说:你哥哥我不会打仗,还劝什么?一个外行去和两个假内行唱反调?
“京中还有要紧的消息吗?”武好古又问。
“小苏相公去当礼部尚书,准备出使辽国了。”
“出使辽国?”武好古想了想,“这倒是个机会啊!二哥儿,要不你也做个随员?”
“我去辽国?”武好文摇摇头,“现在去辽国会有甚好处?”
“谍画啊!”武好古笑着,“祖传的手艺还在吧?”
武好文苦笑着摇头:“大哥儿,我就能画几笔山水写意,谍画可不行啊。”
他的功夫都在科举考试上,没有在绘画上下过多大功夫,不过他的山水画还不错,不比武好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