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现在肯定拿不出来。
只要她拖过了现在,只要荀知府激起民愤,在这里被当场打死。回头她和他爹再去炎王面前负荆请罪主动认错,爹怎么说也算是炎王的半个属下,炎王这段时间又一直住在窦府。
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断不会将她爹的罪名公告天下,最起码也会暗中处理这事。
或许惩罚是有,可那最起码是私下里解决的,外人不知道,事情也没有闹大,是有转圜余地的。
因此就算到时候荀知府的那份证据被送到炎王的手里,也没多大的作用。
窦芹在赌,她有自信能赌赢,炎王此人,并不是那种刚正不阿顽固铁面的性子,像他们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考虑事情绝对不止只有是非黑白对错而已。
所以窦芹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挑唆这里的百姓趁乱打死荀知府。
“你这个狗官,你莫不是在拖延时间?想让你的同党来救你不成?还是你还有什么阴谋?还想拖谁下水?你现在拿不出证据来,说什么我们都不会信的。”
百姓开始骚动起来,荀知府的罪状那真的是罄竹难书,早就触及到百姓的底线了。
只是以前大家各扫门前雪,自己没遭殃也不会去挑战当官的权威。
现在不一样了,这荀知府不但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想嫁祸给窦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荀安良砸了一拳。
“啊……”荀安良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眼角立刻又青了一块。
眼看着其他人也纷纷朝自己抡拳头,荀知府忙抖了抖手,迅速的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本子,高高的扬起道,“我有证据,这就是证据。这是我和窦英分赃的账本,里面还夹了两封书信,就是窦英写给我的,你们要是不信,尽管找识字的来看就是了。”
众人又是一愣,纷纷抬眸看向他手中的本子。
窦芹脸上的血色唰的退去,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
怎么会有账本和书信呢?不是说,不是说在别人的身上吗?她爹明明说过的。
就在这时,酒楼里的掌柜的带着账房先生过来了。
“我这账房先生倒是可以看看这证据。”
那账房先生便走到荀安良的跟前,直接扯过他手中的本子,翻开看了两眼。
越看眉心拧的越紧,表情也越是凝重。
窦芹想说什么,可却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说任何话都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她只能紧紧的拽着一旁思右的手,几乎将指甲盖戳进她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