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每报一个名字,我的心都抽搐一下,这全是一直以来,跟着我们出生入生的好兄弟一共三十八个人,三十八个而从小区一起逃出来的邻居占大多数。
我伏在桌子上泣不成声,不敢相信这么多伙伴都将变成吃人的怪物,这就要永远的离开我们了吗
我再也看不到他们灿烂的笑容,听不到他们爽朗的笑声了
这些出事的男人半数都是有父母或妻儿的,我该怎么向她们交待呢
不管怎样,不能刺激到怀孕的张麒麟,其他女子我得先打听好,还有没有人有身孕,到底怎么能瞒住。
澄子停顿了好一会,让我们俩个能消化消化悲痛,然后继续说“怎么处理变异后的兄弟,还没人拿主意,阿丽博士说她的针剂只能让丧尸变得略微稳定,但治标不治本,她不建议将所有人都留着等候治疗,如果非要留着,那么就全部锁进冷库先冻上,象保罗那样,朵姐,我们等你的意见。”
我有点茫然,说真的,我不适合当个领导人,这些事我没有把握能处理妥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习惯什么事都要征求我的意见,也许他们觉得这是一种尊重,这让我感觉肩上的责任在加重。
想了想,我问澄子“幽灵和迦南怎么说”
澄子回答“迦南哥希望等兄弟们变异后锁进冷库,幽灵老师则强烈反对。”
我心里叹口气,迦南是个有着柔软内心的男人,相比之下,幽灵就比他冷静多了。
而我考虑的则更细腻一些“被感染的人神智还清醒吗”
“还清醒,不过时间不多了。”
我加快速度说“我觉得应该去征求他们本人的意见,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丧尸的,虽然阿丽博士也许有一天能研制出丧尸解药,但希望渺茫,澄子,赶快去问问他们自己。”
澄子他们显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赶快和其他人去了,没一会,澄子的声音响起“朵姐,还是你考虑的细,兄弟们都不愿意以丧尸形式活着,他们要求自己变异后,尽快将他们爆头,让他们赶快安息,还说,十八年后,照样是一条好汉”
说到这里,澄子带了哭音。
我揉着哭的酸涩的眼睛说“因为我宁可死也不要当头丧尸保罗被保存到现在,是因为没机会说出自己的意见,但我们不能剥夺兄弟们的自由意愿”
接着澄子又告诉我,阳光刚刚赶到,正和幸存的兄弟们在善后,修补农场被攻破的铁丝网去了。
接下来还得处理大片丧尸的尸体,他们有的忙了,澄子向我交代的差不多,约定好第二天再联系,就去帮着干活了。
现在最难的部分来了,我和乐儿面面相觑,该怎么去跟大家公布这个悲伤的消息呢
“还有其他人怀孕吗”我问爱乐儿,她平时与这些女子为伴,最是了解。
听到我的问话,她摇摇头“咱们人里怀孕的只有希颜,可儿医生和麒麟,我敢肯定。
最后,我们决定,将烟圈的名字剔掉,只公布其他遇难者的名单。
将所有人召集到大厅公布完遇难名单后,人们顿时乱了套,遇难家属们难抑悲痛失声痛哭,其他人只能压抑着内心的难过安慰着她们,这些人里,就有张麒麟,她忙前忙后的给那些哭晕的人端水扇风,丝毫也不娇气,害得乐儿一个劲的提醒着她,但这样也好,她分散了精力,也就不会发现我和乐儿眼中的忐忑不安了。
我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看出破绽,爱乐儿也是,她与张麒麟情同姐妹,更是为张麒麟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伤痛不已,又不敢表现半分,只好假装忙碌,躲着张麒麟走。
七七与阿泽夫妻情深,猛然听到老公出事,瞬间情绪崩溃,她本是弱女子,一直受着妥善的保护,忽然保护伞没了,她如何接受得了,我抱着痛哭到嗓子嘶哑的七七,心疼又痛心,不住声的安慰着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别人。
折腾了小半天,大伙的情绪总算重新稳定下来,大家将遇难者的家属分别送回房间,大厅里终于静了下来。
我觉得一阵眩晕,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再加上高强度的紧张和巨大的悲痛,我的体力严重透支,竟连走回房间的力气也没有了。
再看向爱乐儿,她的小脸也变得灰突突的,也是要虚脱的样子。
韶华已经休息好,重新回到大厅守在无线电台前,见我们俩这个样子,她赶快找来林小蝶和林小芮,让她俩送我们回房歇息。
我全身都软趴趴的,几乎整个人靠在林小蝶身上,好在这丫头个子高力气大,连扶带抱的,将我送回了房间,让我好好的躺在床上。
小蝶给我盖上被子,又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看着我小口小口的喝下,突然问道“朵姐,感染的人就那些么真没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