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未打算叨扰人家太久,虽然此时已经看出,这户人家不是什么坏人,但我们着急带着花开父女回城堡,怎么能让这家人大张旗鼓的杀猪招待呢。
大家心意相通,张大叔刚要出去就被阳光和张小美拉住,连声感谢着,不让去。
我也对这位婶子诚心感谢道“婶子,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家中惦记,要抓紧时间赶回去,而且养猪不易,这末世时代,更是要节省着口粮,我们人多,不便打扰,千万别给我们准备饭菜,接上花开爷俩,我们这就得回去了。”
张大叔和媳妇没等接话,张老爷子急了“你们这些孩子怎么滴啊嫌老头家里困难请不起一顿饭是怎么着还回去看看外头都擦黑了别说现在山里到处是死人,就是没有,晚上也不能摸黑在山里乱窜啊,回你们山谷隔着几个山头知道不三个半夜你们都回不去真是胡闹听俺老头的,踏踏实实的在俺家住上一宿,让春梅给你们做顿好的,你们只管吃饱,歇好明天一大早让山子他们送你们回谷,就这么定了”
张老爷子发了话,我们这些年轻人也不便强行拒绝,再则,老人家说的也对,大白天我们还遭到丧尸的伏击,要是晚上碰上尸群,有可能全都交代。
虽然知道家里人会惦记,但孰轻孰重,我们还是拎的清的,不能以身犯险。
这样想明白了,我们也就不坚持了,不过我仍然不同意张大叔去杀猪,非亲非故的,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接受这个热情款待。
张老爷子又说话了“这丫头,看你象个读书人,紧记着无功不受禄,所以不肯让俺家请你们吃顿猪肉,对吧不瞒你说,俺们自己家也好久没吃猪肉了,为啥俺们家加上重孙女一共八口人,一口猪杀了吃不完,这大夏天的肉还容易坏,本来俺们家有个大冰箱,后来电一断,冰箱成了摆设,所以俺家杀猪就等冬天杀,吃不了的肉能存住啊。
从冬天到现在半年了,去年杀的那口猪肉开春就吃光了,俺们家除了杀几只鸡鸭鹅,硬是不舍得再杀口猪,前些天俺小孙子一直说想吃排骨,正好你们这些孩子来了,不怕猪肉吃不了浪费,所以趁现在杀口猪,这么说吧,杀这头猪,不全是为了你们,丫头,还拦着不”
不得不说,这张老爷子虽然身处深山,可讲起话来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让我们不好再拒绝,无奈,只好放张大叔出去杀猪了。
张大叔出去先查看了一下院子外面,确定附近没有丧尸,这才回到二楼,叫下了他的大儿子张允和二儿子张驰,是两个淳朴的小伙子,年龄都在二十出头,在城市里,这么大的年轻人多数在为工作而拼命,很少会这么早谈婚论嫁,但在山里或乡下,二十岁当爸爸也是平常。
三个男人去院子杀猪,春梅婶,就是张大叔的媳妇,让我们坐着,不一会,就从二楼领下来两个人。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花开爸和花开,花开见到我们大喜过望,跳起来就扑到我身边,没等说话眼泪先冒出来了。
“朵姐,我还以为我和爸爸要交代在这山上呢”花开一边咧嘴笑一边眼泪花花。
我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泪,嘴里却骂她“花开你是不是作死花叔要进山你不说拦着,还跟着一块胡闹知道你妈急成啥样吗真是气死我了”
花开爸一见我骂花开,老头赶快过来解释“朵朵,不怪花开,是我坚持上山,花开拦不住,怕我自己不安全,就跟着出来的。这事都怪我我真没想到山上来了这么多丧尸了。”
我叹口气“花叔,你们没事就好,花婶在家都急坏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固执了哈。”
花开爸老脸一红,连连点头。
正聊着,二楼又下来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抱着个可爱的小闺女,大概两岁多的样子,白白嫩嫩的别提多萌了,与帅帅差不多大小。
春梅婶指着小闺女说“这就是俺的孙女娟娟,这是俺的大儿媳妇秀秀。这是俺的小儿媳妇燕子。”
这两个年轻的小媳妇都不施粉黛,却各有韵味,秀秀人如其名,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而燕子大眼鼻挺,双唇丰厚,虽然肤色微黑,却难掩一股野性的娇艳。
秀秀微微的向我笑着算是打过招呼,燕子脾气显然更活泼些,脆声脆气的说“大哥大姐们来俺家就别客气,山里人家,没那么多说道,大家都自在些。”
我心里暗自算着,张老爷子说家里有八口人,他一个,张大叔一个,春梅婶一个,张允和张驰两个,秀秀和燕子两个,娟娟一个,正好八口人,那么,这家没有老太太,可能是去世了。
虽说好奇,但总归不方便问,于是我们就过去逗着可爱的娟娟,和温婉的秀秀,泼辣的燕子聊起天来。
春梅婶张罗去做晚饭,燕子去帮忙,客厅里只剩下了秀秀抱着娟娟和张老爷子陪着我们说着话。
张老爷子有些困倦了,他对秀秀说“孙媳妇,你带着这些孩子到后院转转,不用在这屋里陪着俺老头子,俺上屋打个盹,吃饭时再叫俺。”
我记得张老爷子说过腿脚不太好,急忙上前一步想搀扶他一把,结果他笑着推开了我的手,从椅子旁边拉过一个拐杖,慢慢的站起,缓缓走了几步说“俺这腿脚虽然爬山不行了,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俺呐,还没老到要人搀扶哩。”
张老爷子说完,就回到一楼的一个屋内休息去了。
秀秀抱着娟娟对我笑道“朵姐,爷爷不爱爬楼,自己住在楼下,他呀胆子也大,啥都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