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显得也无聊,干脆跟他逗会乐子:“你因为偷车进来的啊?”
余佳杰大脸微微透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嗯呐,偷了两台夏利,一辆宝来,还没来得及运出去就被人给扣住了。”
我好奇的问:“按理说你偷这么老些车不应该就判一年吧?”
余佳杰挠了挠头,脸庞更加红润:“两台夏利是我姑家的,一台宝来是我叔家,都是自己家里人,所以基本上没追究我责任,我是数罪并罚,所以判了一年。”
孟胜乐同样提高嗓门:“数罪并罚才判一年?”
余佳杰咬着嘴皮讪笑:“偷走我叔家车的时候,我叔和几个亲戚找到我,揍了我一顿,我当时被打红眼了,拿刀就捅了我们老大两三下,后来警方说我戴罪立功……”
“噗。。”
“哈哈哈。”
我们一帮人全都给笑喷了,这家伙绝逼是个人才,六亲不认不说,脑回路还有点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说话办事很有眼力劲,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简单,遇上好欺负的,往死里蹂躏,碰上硬茬子,马上能改变舵向,酒吧如果开业的话,用他给我们当个大厅经理应该能避免不少麻烦事。
我摸了摸鼻头问:“你还有多久出去?”
他仰头思索好半晌后回答:“七个月左右,家里人怕我到监狱被揍,花钱给我稳定在看守所。”
我眨巴眼睛问:“出去以后准备干啥?”
他眨巴两下眼珠子,一副深思熟虑的口气道:“没手艺也没学历,打工还怕受罪,只能操老本行呗,下次我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偷我叔的车不被发现。”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出来以后到酒吧街找我吧,如果那时候我能*,到时候咱哥们一块混口饭吃。”
孟胜乐盘腿坐在旁边挑逗:“嘴哥,不是我鄙视你,你说你偷两台破夏利能卖几个钱,你得朝高端发展,偷法拉利,偷玛莎拉蒂,半年不出手,出手吃半年。”
余佳杰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论,振振有词的回答:“你当我傻啊,偷那么好的车不得枪毙我,偷自己家里人的,被抓住我只当熟悉业务,没被抓那就是一笔横财。”
我侧过去身子,闭上眼睛道:“说话声音小点昂,我歇会儿,待会你们要是闲下来,就抽空收拾收拾韩飞,让他怕不是目的,目的是叫丫后半辈子听到我的名字就会不自觉的大小便失禁。”
“好嘞!”余佳杰笑呵呵的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就跟粘贴复制一般的继续着,每天的生活就三样,吃饭睡觉打韩飞,因为有程志远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我们几个伙食还算不错,不说顿顿大鱼大肉,但至少不用啃干馒头就菜汤,我感觉自己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十五天以后,绝对能胖两圈。
闲着实在无聊,我托黄管教从外面帮我弄来几本书,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可真当无聊透顶笼罩住我的时候,我突兀发现看书其实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起初我就是翻翻小说啥的,后来黄管教给我整来的书越发五花八门,什么经济学、工程学,人生哲理,心灵鸡汤啥的,我基本上都能照单全收,看懂的多看两遍,看不懂的就请教一下号里“教授”。
教授是因为“嫖昌”进来的那位眼镜哥,这货虽说一肚子男盗女娼,但文化知识实打实高出我们这帮盲流子一大截,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野鸡大学毕业,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
这天早上,我跟平常一样正翻着本《人生的导师叫自己》的时候,铁皮门“吱嘎”一声打开,黄管教闷着脑袋出声:“新来的朋友,你们都别欺负他昂,大嘴儿多照顾照顾。”
大嘴笑呵呵的问:“哪种照顾?”
我瞟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翻书,这两天总有人出去,也总有人进来,每次来新人,管教都会刻意把“照顾”俩字挂嘴上,有的“照顾”是真的,暗示我们不要欺负来人,有的照顾则是告诉我们可以活动一下筋骨。
黄管教阴嗖嗖的一笑道:“你问王朗,王朗知道应该怎么照顾。。”
听到他点我名字,我下意识的再次扬起脑袋,这才看清楚站在黄管教旁边那个新来的家伙的模样,我嘴角不禁上扬:“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