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一会儿后,陈花椒刚好给我发来几张火葬场的照片。
我迟疑一下后给韩飞发了过去,不到五秒钟,韩飞马上给我打过来电话。
“完事了?”韩飞低声问道,隐约可以听到他旁边还有人说话,不过听出来是不是那个马征。
我咬着嘴皮,语调平静的回答:“嗯,我亲自看着推进炼人炉里的,手续是我让一个哥哥帮走的正规渠道,保证谁也查不出来。”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陡然出了口大气的动静,接着韩飞笑呵呵的问道:“辛苦了兄弟,中午前能赶回京城吗?我和马征等你吃饭。”
我叹了口气,故作忧伤的苦笑:“应该可以吧,不过我得先买点纸钱啥的烧烧去,这玩意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我怕接下来几年都得倒血霉。”
韩飞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放心吧朗朗,未来的几年内我保证你会脚踩青云、扶摇直上。”
挂断电话后,我揪了揪鼻头,朝着王鑫龙道:“感觉还差点啥。”
“差什么?”王鑫龙侧脖问我。
我皱着眉头问:“你说一般干完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么?”
王鑫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道:“我反正没啥反应,在缅d的时候,我们有时候干完活,旁边就躺着尸体,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饱喝足有时候还摸两把牌。”
我翻了翻白眼笑骂:“你当谁都跟你这种精神病似的,我说的是正常人,会怎么样?”
“正常人啊?我想想我第一次埋人时候的心理昂。。”王鑫龙深呼吸一口气道:“会坐立不安,脸色不好,肯定是没什么胃口,跟我一块两个兄弟心理素质特别差,还特意跑到庙里求了护身符。”
我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待会回京城以后,咱们也找个路边摊买两块护身符去,我得让韩飞和马征感觉,我虽然脸上镇定,但是心里慌得一逼。”
“为啥呀?”王鑫龙不解的问。
我白楞眼睛解释:“我尼玛要是真的能做到不慌不忙,他俩就该害怕了,人一害怕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多了保不齐会产生怀疑,但我又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不堪重任,这个度需要把握好。”
“老大,你越来越狗了,真的。”王鑫龙挤眉弄眼的坏笑:“佛爷总跟我们说,整个王者商会,他最看不透的就是龙头赵成虎,因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挖坑让人跳,我感觉你现在就在朝着那一步发展。”
我摸了摸鼻头笑问:“有吗?”
王鑫龙狂点两下脑袋:“有,出发来京城之前,你皱皱眉毛或者咧嘴笑,我能感觉出来你到底是开心还是烦躁,可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皱眉是刻意为之,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对着后视镜看了好半天自己后,摇摇脑袋道:“不行啊,我还是太嫩,喜怒不形于色太不好掌握了。”
诚然,这趟京城之行,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不论是韩飞随时随地的改变自己的形象,还是他那帮朋友一掷千金的豪赌,都让我有种井底的蛤蟆终于见着天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有高人指路。
韩飞对我的帮助可能还不及陈花椒、林昆的百分之一,但通过白老七和跟那帮纨绔打交道的两件事情上,我学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无师自通的演戏和隐忍。
“嘭。。”
“嘭嘭!”
汽车急行中,我突然听到车窗外传来连续几声炮竹的声音,不由仰起脑袋观望。
王鑫龙抚动方向盘出声:“香蕉特么个橘子,我都忘了今天是小年儿,老大小年快乐哦。”
“哈哈,小年快乐!”我笑着拍了拍王鑫龙的后背道:“抓紧时间去京城跟韩飞、马征碰个头,完事咱就回山城,跟家里人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