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吧,这顿你可以..”常飞摆摆手臂招呼,话没说完,声腔就变得很是沙哑:“这顿你可以大口的吃、大口的喝。”
再次沉默了足足能有六七分钟左右,常飞抹擦两下眼眶,高高举起酒杯,咧嘴笑道:“老兄弟,这杯酒我感谢你的半程相伴,不论是风是雨,咱们也算携手共进过,本以为咱们能一块混到我退休,然后出国旅旅游、看看景,现在恐怕是..”
“不说了,不说了..”王莽举杯被他“叮”的轻碰一下,红着眼圈闷口喝了下去。
常飞再次给自己续上一杯酒,犹豫几秒钟后,望向我:“小朗啊,大莽说得对,我输在了自己的办事方式上,但我还是想问一遍,假如我诚心实意的对你,你会为我鞍前马后吗?”
“不会。”我毫不迟疑的摇摇脑袋道:“常叔,我本身是匹狼,你非要拿圈养狗的方式养我,甭管是顿顿给我肉,还是让我住进宫殿里,我都肯定不会感激,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你对我真心,我一定不会对你假意,就像邓国强这件事情,假设你没有拿李新元开刀,莽叔把诉求告诉我,即便再不情愿,我也一定会帮你想辙共同对抗他。”
常飞愣了几秒钟后,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顺着面颊往下哗哗直流,拍着自己大腿喃喃:“哈哈哈,是我失策了,本身挺简单的一件事情,愣是让我搞得复杂,我都快忘了你是大莽介绍给我的,大莽说话一定比我有力度,人呐..眼一红、心就彻底黑了,怪我、怪我啊。”
我双手捧着酒杯,表情正经的开腔:“常叔,这杯我敬您,感谢您刺激我成长,如果不是您,我也好、头狼也罢,可能就陷入之前不上不下的瓶颈期,也正是因为这次事件,我王朗和头狼都即将迎来一次井喷期,谢谢!”
不待常飞多说任何,我直接一口将酒水倒进了口中。
几杯酒下肚,我们仨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泛红,王莽和常飞则像是回忆一般,絮絮叨叨的聊起了很多陈年往事。
透过两人的闲扯,我对常飞的生平事迹也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常飞也算是一路苦过来的,他们那一代人读书的本来就不多,拥有高学历的更是凤毛麟角,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初为了供他念大学,家里的母亲和兄长几乎把全屯子老乡的家门都敲遍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上大学前的那个晚上,我妈和我哥磕的头比我这辈子都要多,他们盼着我有出息,盼着我能成才,我也确实做到了。”常飞剧烈咳嗽几声,擦抹浑浊的泪痕:“但我却没有给他们谋过任何福,我妈死的时候,单位在召开培训会,我没有回去,我哥到临终前都没有娶上媳妇,不是他不想,是根本没钱,我为了营造自己两袖清风的样子,死活没有给他打过一毛钱,但他却没有半句怨言,逢人就说,他兄弟是个好吏,呵呵呵..真讽刺啊...”
我一语不发的看着明显已经喝飘的常飞,心里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埋怨,总之特别的难以平静。
“笃笃笃..”
这个时候,包房的门突兀被人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