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九拧着眉头嘟囔:“你特么到底要干嘛?神一阵、鬼一阵的,我现在都被你搞的有点精神失常。”
“不想彻底精神失常就抓紧时间帮我办。”我又点起一支烟,吸了吸嗓子道:“这事儿的关键还得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叶小九也拧开一瓶红茶,小口抿了口后轻问:“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啥计划?让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底。”
“计划还不完善,我得边做边看。”我揪了揪鼻头,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希望我能揣摩不是瞎想。”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就在这时候,叶小九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电话号码,素来四平八稳的九公子脸色瞬间变得比吃了二斤绿豆蝇还难看。
我豁嘴笑了笑,朝着他摆手:“铃声挺喜庆呐,谁呀,赶紧接呗。”
“你家管这种铃声叫喜庆啊,操!瞧瞧的哈,我接我二叔电话。”叶小九没好气的白楞我一眼,深呼吸两口气接起电话:“喂,二叔..”
手机那头的人应该是操着叶小九老家那边的客家话,语速非常的快,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但是感觉对方的语气绝对不是在跟叶小九说新年好,反观接电话的叶小九除了卑微的“是”就是“嗯”的回应,我估摸着他绝逼被骂的狗血淋头。
差不多四五分钟左右,叶小九挂断电话,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疲惫的长吁一口老气。
“挨收拾了?”我递给他一支烟笑问。
“比收拾更严重。”叶小九摆摆手拒绝,苦笑着摇头:“詹战给我二叔通电话了,虽然没说我一个字不适,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二叔让我马上滚回老家。”
我点点脑袋道:“这种节骨眼上,你回老家呆着也是好事,准备啥时候回去?”
“回去个毛线,不回去!”叶小九起身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价值不菲的洋酒,直接打开瓶盖,仰脖灌了一大口,接着又将酒瓶递给我,呼吸粗重的低吼:“说一千道一万,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我现在撒腿跑路,不等于直接把你给坑了嘛,只要我还在,詹战就算再强硬,多多少少也得顾忌一下我们叶家的颜面,我们叶家虽然现在式微,但同样不会容许我被人骑脖子拉屎,硬拼的话,我们肯定输,但对方也只能落个惨胜。”
面对叶小九的豪气云天,我也喝了一大口酒,心底暖暖的出声:“九哥,真没必要死挺我的,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出路在哪。”
“郎朗,你知道一个家族是如何承上启下的嘛,靠的是老一辈维持颜面,新一代不停的拓展人脉圈,这也是我和远仔,包括家族里其他兄弟内讧,长辈们能默认,但绝对不容许谁真的发生意外的原因。”叶小九接过酒瓶,再次牛饮一大口:“能够传承百年以上的大家族绝对不像什么电影、小说里演的那样,只有一个所谓的族长,而是依托整个家族里的顶尖分子各司其事,远仔的作用是守业,而我的职责是开疆,于我而言,开疆就意味着豪赌,所以这把我打算将筹码压在你身上。”
“操,你别这么说,万一赌输了呢。”我心口一紧,朝着他道:“你当我是回事,挺我一遭已经足够了。”
“输了,家族也有专门负责这块的人会保全我。”叶小九笑了笑,起身道:“说不定我还能因祸得福,被家族除名,完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啦,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我哪都不去,就呆在yang城,你赢,咱哥俩共同脚踩青云,你输,大不了我护你太平,来,喝酒!”
“喝!”怔怔凝视叶小九眼珠子几秒钟后,我抓起酒瓶喝水一般往嘴里猛灌。
人之所以会烦恼,是因为总容易碰上情深缘浅,可人之所以会感动,只是因为情难自控。
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却又写满心事的夜晚,我和叶小九双手终于紧紧握在一起,没人知道这一握究竟是天长地久,还是曾经拥有,但对我来说,值了也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