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天河区距离我们酒店很近的一栋小区里,我和孟胜乐叩响地藏给的门牌号。
刚一进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酒精味扑鼻而来,地藏连招呼都没顾得上跟我们打,就又撒腿跑进对面的卧室,接着又“嘭”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合上。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个脸盆,盆里是被鲜血染红的水,那水还缓缓冒着热气,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两个塞满带血纱布的垃圾桶出现在我眼前。
房间里,洪莲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
“莲妹,不行就用麻醉吧。”
“忍着点,不要动弹,我已经看到子弹了..”
我踮着脚尖凑到门口,很想推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害怕耽搁里头的手术。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门突兀从里面拽开,差点将我给闪进去,白帝满面焦急的推搡我一把:“你先出去,你这会儿没事的吧,赶快到楼下的药店里买点生理盐水,还有一次性的注射器,算了算了..你呆着吧,我去买!”
可能是嫌说起来太啰嗦,白帝随手将门关上,擦着我身体小跑出门。
我犹豫片刻后,也跟着撵了出去。
“白哥,莲姐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被谁整的?”等电梯时候,我皱眉轻问。
白帝立时间火冒三丈的低吼:“你说能特么因为什么受伤,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你自己想想你和艾力是怎么从停车场里逃出来的。”
“啊?”我一下子傻了,不可思议的问:“你意思是在停车场里帮助我开黑枪的是莲姐?”
“不然呢,除了这个傻妞子,谁特么还会干这种蠢事。”白帝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这傻娘们嘴上说不管你了,要跟你一刀两断,实际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暗中跟踪你,你和艾力被袭击的时候,她给我们打过电话,但当时情况太紧急,生怕等我们过去,你已经被对方抓走了,她才一个人行动。”
我磕磕巴巴的咬着嘴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我..”
“挨了三枪,两枪在背上,一枪在手臂,可这个笨蛋愣是强忍着谁也没告诉,如果不是我赶过来,她可能都自己上手取子弹了,她怕麻醉伤害她的神经,死活要硬挺着取子弹,我特么一个老爷们都没勇气做的事情,她干的比我还像样。”白帝揉搓两下红通通的眼睛,声音变得有些干哑:“小朗啊,莲妹是个简单到极致的姑娘,她不懂什么情话绵绵,也不会跟你玩什么浪漫,唯一知道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拼命保护她在乎的人。”
“嗯。”我木讷的缩了缩脖颈。
从楼下的药店里买了一大堆医用品后,我们再次回到房间,白帝仍旧没有让我进卧房。
我和孟胜乐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客厅里发呆,靠着卧室内的声音去揣测手术大概进行到了哪一步。
日暮西下,直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卧室门终于开了,满头大汗的白帝和地藏簇拥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黑市大夫走了出来。
“医生,我朋友没事吧?”我赶紧站了起来。
“老娘的死活,用不..用不着你管,你不是吼老娘嘛,给你机会进来好好的吼!”
医生还没回答,卧室里就传来洪莲嘹亮的声音。
“瞅啥瞅,还不赶紧给你的救命恩人请个安去。”白帝板着脸推搡我一下。
走进卧室里,空气中的血腥味比之客厅还要浓郁。
洪莲脸色惨白的平趴在床上,光滑似玉的后背上缠绕好几圈纱布,右臂无力的垂在床下,臂膀处也裹着一层绷带,三处伤口都有红血隐隐浸出,她的皮肤很白皙,宛若一块浑然天成的锦缎,但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又会发现她的脊背上其实有很多深深浅浅的旧疤痢。
我皱了皱鼻子,关切的问:“莲姐,你..你没事吧?”
“有事,非常疼!”洪莲柳眉上扬,大大的眸子里流光转动,朝我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啥?”我不解的弯腰凑过去脑袋。
她突兀扬起手臂,一记响亮的嘴巴子“啪”的拍在我脸上,娇嗔:“这一巴掌是还你在酒店门口吼我的,你瞪什么眼,打你不服气是吗?”
“没,脑瓜子嗡嗡的。”我吞了口唾沫,指了指她干笑:“莲姐,你..你挺有货也挺诱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