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毛线可查的,保不齐狗日的都已经准备退休了。”我直接摆摆手。
汤强不是傻子,以他的年龄和阅历,比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更能明白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撇去我们头狼这群草莽班子不说,丁凡凡和秦正中岁数小、潜力高,难道他不琢磨日后怎么相处?之所以敢把事情完全做绝,就说明丫挺的早就打好了退场离山的准备。
秦正中叼起一只烟,侧脖望向我道:“高氏集团挺舍得砸钱呐,能把老汤这样的人都给买通了,看来他们的态度挺明朗了。”
“高楠是高楠,高氏集团是高氏集团,他目前代表不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将来也代表不了。”我若有所指的回应一句后,搓了搓额头道:“行了,事情虽然没谈妥,但咱几个也算找借口聚了一餐,时候不早了,咱们就散场吧。”
秦正中吹了口烟雾开腔:“接下来咋办?我不信你心里一点想法没有。”
“能咋办,听天由命呗,你把咚咚的卷宗都给汤强了,他不得趁着自己还在位,抓紧时间重判我兄弟啊。”我苦笑着抿了口茶水道:“开庭之前,想办法安排我再跟咚咚见一面吧。”
“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我可以让底下人以证据不足暂时追回来案宗。”秦正中揪着眉头朝我道:“如果咚咚被坐实杀人未遂的话,那判的绝对轻不了,这事儿不能置气。”
我摇摇头道:“你都说了只能暂时追回来,按流程早晚还得落到他手里,高氏集团的人只要不松口,咚咚的案子就得一直悬着,比起来这种无根无蒂的感觉,我宁愿他早点判了,再想辙办保外就医。”
不多会儿,我们一帮人从酒店门口分开。
本身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因为高楠的搅和,整的哥几个全都没精打采,匆匆告别以后,我带着钱龙、孟胜乐驱车返回酒店,我翻动着手机屏幕,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可能是感觉车内的气氛太过静谧,钱龙嘴不落闲的吭气:“裤衩王,你别跟我说,你认怂了昂?一个区区的高楠,我不信你会那么好脾气,你给句痛快话,只要你想办他,我特么连夜给丫篮子薅下来给你泡明天的早茶。”
“那玩意儿泡茶你嫌骚的慌啊。”我忍俊不禁的笑道:“行了,降降火吧,别一天老是那么毛毛躁躁,秦正中说得对,有了高利松那个前车之鉴,现在的高楠指不定活的多小心翼翼呢,他现在就巴不得咱们找他干仗,你要是动弹,那就趁了正好他的心。”
“你意思是忍了呗?”钱龙的三角眼鼓的圆溜溜的,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
“忍肯定是不能忍的,但这玩意儿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我故作高深的豁嘴一笑:“就高楠那号选手,最多俩回合解决战斗,怼趴下他,没有任何快感,再等等吧,真正的棋手还没上场呢,我这边也需要再确认一下,对了,顺子那头你沟通的咋样了,小犊子现在是个啥状态?”
“急眼了。”钱龙搓了搓脸上的火疖子,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晃了晃道:“他现在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一个劲的让步,非但没把兄弟留住,还搞得所有人全都对他有意见,我去那个夏夏病房找他的时候,他正像个舔狗似的给人端茶倒水呢,我瞅那娘们长得也就一般般,到底因为点啥顺子和咚咚都对她那么着魔呢?”
老辈人常说:遍阅人情,始识疏狂之足贵;备尝世味,方知淡泊之为真。
对于王嘉顺和董咚咚这种年龄小、但是经历一点都不少的“伪老社会”来说,寻常的莺莺燕燕,可能早已经没有多大兴趣,能勾动他们心弦的要么是小家碧玉,要么就是事业型的女强人。
虽然我没有跟那个夏夏太深入的接触过,但透过小哥几个的只言片语可以感觉的出来,她应该属于后者,能随随便便给他们拿出大几百个上千个投资的女人,本身的眼界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就足以魅惑他俩。
思索片刻后,我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直接送我回家吧。”
钱龙横着眉头数落我:“诶卧槽,你这一天心得有多大,顺子和咚咚的问题还没解决,又蹿出来个驴屁股高楠,暗地里还躲着个不知道是神是鬼的武旭,你咋能睡得着啊?”
“不是还有你嘛。”我乐呵呵的一笑:“待会你再去找顺子聊几句吧,有啥事每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