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房里出来,我一边拿毛巾擦抹身上,一边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
“笃笃笃!”
房间门猛然被人从外砸向。
“朗哥,睡了没!”
门外钱龙标志性的大嗓门传来。
“咋啦?”我迷瞪的打开房门,望向正呼哧带喘的钱龙出声。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出事了。”钱龙拧着眉梢道:“小伟和赵海洋在回大a队的路上被人袭击,小伟挨了三刀,一刀差点戳断肺管子,赵海洋更惨,让推进了重症监护,据说脑袋上挨了一锤子,疯子、乐子和波波他们先过去了。”
“诶卧槽!”我脑门上的汗珠子瞬间冒了出来,衣裳也顾不上穿,摆手招呼:“快走,快走!”
半小时候,鹏城公安医院病房的门前。
我们赶到时候,除了哥几个以外,还有一大群巡捕,包括之前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叫纪南的大a队头头也在。
纪南一边朝我点点头,一边攥着手机脸红脖子粗的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这个老赵,简直就是麻烦结合体,一天到晚尽惹事,没经过任何人允许,跑去头狼公司抓什么嫌疑人,结果自己挨刀子不说,还连累头狼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身中数刀,我强烈要求组织对他的社会关系进行彻查。”
“小伟咋样了?”我没理会他,径直问向卢波波。
“没巡捕说的那么严重,小伟挨了几刀不假,但不致命,赵海洋让干出个中度脑震荡,送医院时候休克了,这会儿已经醒了,俩人都在病房里呢,不过他们不让进去探望。”卢波波压低声音介绍一下情况,然后又指了指正打电话的纪南。
等纪南结束通话后,不等他出声,我先一步开腔:“我得进去看看我弟弟,你看能行个方便不,实在不行,我让姚军旗联系你上司,不用为难。”
纪南舔舐嘴皮两下,抬手看了眼腕表道:“王总,待会我们局领导会过来,你最多也就五分钟时间,等我们领导走了以后,你安排人伺候他,我都肯定不带多说一句话的。”
“谢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熏得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魏伟和赵海洋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
魏伟的床头摆着一台我叫不上名字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动静,他鼻青脸肿的赤裸着上半身,肚子上裹着一圈纱布,胸前还扎着几根细管跟床头的仪器连接。
不过是清醒状态,正朝着旁边脑袋裹的像个箩筐似的赵海洋碎碎念:“老赵,说老实话哈,我挺可怜你的,大小也是个组长,结果被人扎了几刀,手术费凑不出来就不说了,连特么去探望你的同事都几个,知道为啥不?因为人家都膈应你,被一个人嫌弃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可被一群人厌恶,你真得找找原因喽,混这么些年朋友没交到,敌人一大堆,悲哀不?”
赵海洋仰面躺在床上,眯缝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仿佛根本没听到魏伟的话。
“别装傻哈赵老蔫,你又欠我一回,要不是我玩命护着你,那大铁锤指定砸你天灵盖上。”魏伟挪动两下身体撇了撇眼睛,然后朝我强挤出一抹笑容:“大哥,看来你今天注定跟睡觉无缘了。”
“还知道贫嘴,说明没啥大事。”我长舒一口气,抚摸他的脸颊叹了口气:“你说你特么也是,有人干你们,为啥不知道跑呢?”
“哪跑得了啊,赵老倔的手铐把我俩锁在一块,再说了,如果我跑的话,咱不彻底解释不清楚了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咱安排的呢。”魏伟斜眼瞟了瞟隔壁一动不动的赵海洋,朝我努努嘴:“哥,你脑袋凑过来,我跟你说两句悄悄话。”
我照着他的意思将耳朵贴在他耳边。
“待会有人联系你要酬劳费,该多少钱你给多少钱,啥也别问,回头我跟你慢慢解释,完事让他们麻溜滚出鹏城,纸肯定包不住火。”魏伟声音压到极小声,又若有所指的朝赵海洋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