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能够如此坦然的陪我磨时间,十有八九是因为老杜可能一直呆在楼下。
“王总..王总!”
就在我陷入思索的时候,张佩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晃动几下,见我看向他,他乐呵呵道:“王总似乎很喜欢走神啊,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神游太虚吗?”
“咳咳..”我干咳几声,吞了口唾沫道:“张先生,一直忘记向您询问,你那个叫老杜的同事最近怎么样?是回上京了,还是身体不舒坦,怎么没看着他人呢。”
“他啊,他在楼下等我呢。”张佩慢条斯理的回应。
“咯噔..”
我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再次加快。
“王总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呐,是哪不舒服吗?”张佩一手端着茶盏,一边往我跟前探头:“要不,我改天再来打扰您?”
我搓了搓腮帮子,决定干脆撕破那层窗户纸,直不楞登的开口:“张先生,我能冒昧的打听一下,你们扫h办还管渎职这类事情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都羊城的老熊很感兴趣。”
“王总好像对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太了解。”张佩表情慵懒的笑了笑:“我简单跟你解释一下吧,对于我们而言,任何和黑字沾边的勾当,我们都感兴趣,尤其是近些年,黑已经不是单纯的黑,比起来你们这些..哦不,不好意思哈王总,原谅我用词不准确,我的意思是比起来那些单纯的混子,我个人其实更加厌恶那些被渗透的白。”
“叮铃铃..”
话音未落,张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动作优雅的掏出来扫视一眼,嘴角挂着的笑意愈发灿烂无比,在我看来,他整出这套小动作的主要目的,更像是为了让我看清楚给他打电话人的姓名。
没错,他的手机屏幕里,此刻显示来电人备注为“老杜”。
“抱歉啊王总,我先接个电话,咱们待会再聊黑和白的问题。”张佩揪了揪鼻头,按下接听键。
五秒钟不到,张佩像是屁股被人突然扎了一针似的,“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扯脖低喝:“什么!好,等我!”
一边接着电话,张佩一边黑着脸转身朝屋外走去,整个过程,甚至都没给我打一声招呼。
瞅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我心思再次活跃起来。
老杜给他打电话,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说“老熊”的事情,按照现在的情况,老杜将老熊按倒在地,基本就是剧本的正常流程,可张佩为什么会是这幅状态,难不成出现了什么转机?
犹豫几秒钟后,我也快速跟了出去。
一边往出走,我一边在心里冲着满天神佛祷告,保佑老熊的那个老匹夫千万要逃出虎口,我估计这辈子都没人会比我此刻更加虔诚的希望老熊能够平平安安,也没人希望他平安的同时能感觉突发脑溢血啥的疾病嘎嘣一下过去。
等我跑出房间,张佩已经钻进左边的电梯,恰巧右边的电梯也到了,我咬着嘴皮小声咒骂:“奶奶个哔得老熊,你想特么死死远点,跑来祸害你爹干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