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包房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紧跟着就看到罗权双手后背,四平八稳的走了进来。
尽管只是套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休闲装,但罗权身上的贵气一览无余,精神的平头,笔挺的腰杆,罗权整个人往那一杵,就跟暗夜里的明珠一般扎眼,那种上位者的气息绝对是常年执掌生死大权历练出来的。
别说我们这一屋子人没有一个能企及的,即便是同样世家出身的姚军旗、李响都要差上一截。
“罗..”见到罗权,小波磕巴一下,表情不悦的低头打了声招呼:“权哥。”
“我说谁那么大口气呢,原来是小波啊。”罗权轻描淡写的扫视一眼,笑呵呵道:“高喜没了,你现在确实能代替你们老高家说话,怎么个意思兄弟,刚刚坐稳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就迫不及待要拿我哥们开刀呐。”
小波眯眼回应:“不是权哥,我不知道王朗是您哥们。”
“王朗只能算我朋友,他们二位才是我哥们。”罗权手指鱼阳和诱哥,仍旧满脸挂笑道:“不知道我哥们哪冒犯到你了,要不..我替他们道个歉?”
“不用不用,误会一场,刚刚我们也是话赶话。”小波摸了摸脸颊,朝着左右摆摆手道:“不打扰权哥和朋友聚餐了,有时间我拜访您。”
说罢,小波眼神阴郁的扫视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兄弟,你等一下。”罗权不急不缓的又道:“前几天我麻烦高爷爷找找我那个不成器的手下连城,不知道有消息没?”
小波怔了一怔,挤出一抹笑容:“暂时还没有音讯,不过我相信连主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得,唉..就是可惜了我哥,原本他和连主任也算是营中密友,如果他还活着,相信也会尽心尽力寻找得。”
罗权慢悠悠道:“借你吉言吧,我昨天找高人算了一卦,说是连城明晚能回来,你信么?”
“这..”小波咳嗽一下:“小弟才疏学浅,还真不太懂玄学,不过我相信这世间任何事情都是对称的,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连主任有多大造化,得看有多少人在位他祈福,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呵呵..”
“波哥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我歪嘴轻笑:“造化不到位,那就用刀枪硬怼,草特么的,我还不信墙倒梁毁挖不出来我想见的人和事儿!”
“告辞权哥。”小波又瞪了我一眼,直接摔门而去。
等人全都散去,鱼阳冲罗权发问:“这特么小篮子就是一直跟你们家争锋相对的话事人啊?”
“我也希望他是。”罗权高深莫测的叹了口气:“跟他这样的人玩没压力,要是换成死去的高喜或者高家那个老东西,刚刚光是动嘴皮子,他们就能把我问的漏洞百出。”
诱哥点燃一支烟,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沉声道:“他权哥,不是我说你昂,争锋相对没毛病,但你真不该拿手下人当炮灰。”
“不存在炮不炮灰,交易是对等的。”罗权坐到我旁边,看似是在回答诱哥,实际上更像是在冲我说:“当时我找到连城,把利害关系和得失成败全都说的清清楚楚,是连城主动要求扛起这杆大旗,吴恒也许很无辜,可做大事总是需要人付出。”
李俊峰忍不住开口:“权哥,话不能这么说,凭什么你们的大事,是用我们兄弟的命买单?”
“事发之前,我不认识吴恒,他是如何跟吴恒沟通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罗权直接把问题推到连城身上。
孟胜乐愤怒的站了起来:“不是,你说话咋跟放屁似的没滋没味的呢..”
“没大没小,出去给我要凭二锅头去。”鱼阳一把推开孟胜乐,挑眉使眼色。
“总是争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件很无聊的举动。”罗权看向我道:“小朗,实话实说我之前确实没考虑过吴恒的意愿,也不知道你们和他的感情,这是个失误,我承认也愿意改正,既然你希望咱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沟通,我觉得眼下不应该再去讨论对错,只琢磨如何最大程度的保证利益,你求吴恒、连城无恙,我盼高家一蹶不振,是这样的吧?”
我深呼吸两口,强制自己把不满咽下去,耐着性子道:“权哥,您有什么高招?”
“我不希望高家的老头平安归去。”罗权很直接道:“可他一旦发生意外,高家肯定不会放连城,咱们只能在交易的瞬间找破绽,只要看到连城,后续所有问题我都可以处理,当务之急是如何让高家人心甘情愿的携连城交易,去哪交易,用什么方式交易,又由谁来抓起干掉高家老头的那把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