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乐涨红着脸骂咧:“你让他们走我能理解,毕竟他们现在均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可能稍有不慎就会翻车,那么我呢?老子孤家寡人一个,家族没有、婆娘没有,我走和留有多大的区别?”
“别让我把刚刚车勇的问题再重复问你们一遍!”我耐心听他们说完,随即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刚刚说了,一晃眼好多年过去了,咱们也都不再是只活自己、活心情的懵懂少年,现在的你我肩膀上全都扛着不同的担子,这事儿不商量了,商量也是我说的结果,如果你们不想做傻事,就老老实实的全听话,ok不?”
哥仨互相对视几眼,齐刷刷的低下脑袋。
我摇晃几下不剩多少的酒瓶,笑盈盈的望向李俊峰:“这酒喝的没滋没味,疯子你搁上京呆挺久了,找个嗨皮点的地方请兄弟们好好消费一把中不?”
李俊峰沉默良久,最后跺了跺脚,愤愤的咒骂一句:“马勒戈壁!”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在骂我,更不是骂其他兄弟,骂的只是这操蛋的生活,活脱脱的把我们的敌人变成了各种看不见的压力。
...
四十多分钟后,小区附近一家棚户搭起来的烧烤排挡。
几簇小山似的肉串子和啤酒堆在我们几人的面前,对于今时今日的我们而言,那些金碧辉煌的会所、夜店早已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追求,相反随着各自地位的提高,脏摊撸串喝酒、喝多之后撒泼骂娘反而成了最美好的栖身之地,因为这些都曾是我们年少时最珍贵的记忆。
“没废话昂,一人一瓶白的一箱啤的,喝多自己滚蛋回家,我先打个样!”我脚踩啤酒箱,抻着脖颈咬开一瓶啤酒,摆摆手招呼:“想絮叨的,先喝酒!”
“喝呗,谁怕谁!”
“草特么的,我给你们表演一个绝活哈,左手肉串右手酒,同时造完!”
“有能耐你整个小旋风。”
几瓶啤酒下肚,哥几个的脸颊顿时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开始上脸,不过想想我们也属实够有病,寒风呼啸的十一月,跑马路牙子上的练摊玩。
看着酒瓶荡漾出来的啤酒泡沫随风乱飞,就好像我们那曾经无处安放的青春一般稍纵即逝。
“几位老板,需要点首歌么?”
喝的正尽兴的时候,一个抱着木质吉他,拖着移动音响的男孩走到我们面前轻声发问。
“点,给我来首我的好兄弟!”李俊峰瞪着遍布血丝的吆喝。
“啥玩意儿好兄弟,来首兄弟想你了。”卢波波摆手打断。
孟胜乐摇头晃脑的争辩:“别介,唱兄弟,兄弟最符合我们。”
“听我的!”
“就唱我点的。”
“扯淡呢,你们点的都是口水歌,还是我的最后含义。”
仨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起身白楞一眼:“咋地,我这老大真成摆设了啊,小兄弟给我们来首今生缘,会唱不?”
“会。”男孩利索的点点脑袋,随即支好音响,袖长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然后慢慢握住麦克风开唱:“我们今生有缘在路上..”
“唱的啥玩意儿,这歌你得有感情,一看就知道你小子绝对没兄弟,来话筒给我!”李俊峰一把抢过麦克风,扯开喉咙高歌:“我们今生有缘在路上,只要我们彼此永不忘...”
“朋友啊,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在乎那一些忧和伤..”卢波波和孟胜乐也立马凑了过去,仨人肩膀搭着肩膀,声嘶力竭的怒吼,扯着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不禁一起颤动。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我立即扭头来回观望几眼,接着不动声色的朝着街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