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得好好的向人家请教,果然是六月的债,还的快么?
端起酒杯向着朱聿键致意,一饮而尽后,朱效镛才有些讪讪的道:“至于治理封国,唐王可有什么建议么?”
朱聿键刚刚早就发现了这些藩王们的举动,对于这些人的神色也早已尽收眼底,当下便呵呵笑道:“沈王兄客气了。
论到治理封国,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心得经验,便是连我旁边的这两位,也是一样。”
说着,朱聿键还指了指朱倬纮和朱存机。
朱倬纮和朱存机一起点了点头,表示朱聿键说的是事实,没有忽悠大家伙儿。
朱存机道:“一切都多亏了家兄在操持着,只是家兄早殇,小王就是个捡现成的。
从大明出发之后,直到新明岛上,一路上小王倒是听唐王叔祖和庆王叔提起过当初从招募流民时的艰难,想必最难的也是那一段日子。
至于到了新明岛以后,小王倒是没怎么操过心,一切都由王府下属的大臣们去处理,小王每日里不说游猎无度也差不多。”
朱聿键点头道:“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移封之事最难的便是招募百姓和士卒之事。
如今沈王兄你们却是可以省过了这一节,耐心的等着陛下分派百姓和卫所便好,不至于起步之时两眼一抹黑。
真正重要的,还是在于各位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沉吟了半晌后,朱聿键便接着道:“若是有雄心开创出一番事业,那么诸位可以选择自己率兵打下一片封地。
若是打算像本王还有庆王、秦王一般的混吃等死,那么国中之事大可以托付给丞相和太尉,他们会把事情办好,办不好换人就是了。
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善待国中百姓。”
朱效镛好奇的道:“不知道唐王所说的善待是什么?轻徭薄赋?”
朱聿键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国中百姓能活下去就行了,不至于饿死累死,这就是善政,百姓们就会念着你的好儿。”
朱效镛满脸的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
朱聿键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就是这么简单!大明的百姓只要能让一家老小吃饱穿暖,他们就会认为这日子很好,不会再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诸位的封国便会稳如泰山!”
见朱效镛还是满脸不信的样子,朱聿键干脆把话挑明道:“想想陛下是怎么干的,看看民间现在对于陛下是怎么看的,沈王兄还不明白?”
朱倬纮也笑道:“唐王叔说的没错,本王与庆王每日里游猎无度,也踏坏了不少百姓的田地,但是百姓们却是一点儿的意思都没有,沈王叔可知道其中原因?”
朱存机插话道:“赔钱呗,踏坏人家一亩地就赔人家两亩地的收成,那些百姓还巴不得你多踏坏几亩地,也好多落下好处呢!”
朱聿键道:“沈王兄若是还不相信,不如与本王打个赌赛如何?”
朱效镛疑道:“什么赌赛?”
朱聿键道:“明儿个一早,沈王兄先去向陛下请求置换封地到海外,回头咱们一起向陛下求个恩典,一起微服去民间走走,如何?”
朱效镛道:“微服去民间?然后呢?”
朱聿键笑道:“自然是纵马踏坏几亩百姓的粮食,然后照价赔偿,沈王兄看看百姓们可有意见?”
朱效镛心中一紧——朱聿键这个混帐东西是不是想要坑自己?
原本厂卫已经收集了这么多关于自己沈王一系的黑材料,自己还要主动送把柄给他们?
要是这个把柄送不好,可就变成送人头了!
朱聿键一看朱效镛满脸狐疑的神色,只是转念一想就知道了这个渣渣在想什么,当下便笑道:“沈王兄大可以放心,踏坏百姓田地的事儿由本王的亲兵去办,一切的罪责也由本王担着,如何?”
朱效镛老脸一红,讪讪的道:“这怎么好意思?”
但是朱效镛却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示都没有,反而默认了朱聿键的提议。
揭过了这一篇之后,朱聿键又接着道:“至于国中的丞相和太尉,沈王兄只要听从陛下的安排就好了,反正治理百姓和打仗也并非你我之所长,倒不如大胆放权给他们。”
朱效镛的神色有些不满:“所谓的实权藩王,便是这么个实权?”
朱聿键笑道:“要不然呢?沈王兄可知道一个封国每日里需要批复的奏章有多少?可知道如何排兵布阵?”
见朱效镛摇头,朱聿键便接着道:“既然不懂,那就放权让手下的大臣去干好了。
沈王兄自己想一想,每天批复十几斤的奏章是个什么感觉?天天操心那些行军打仗的事儿又是个什么感觉?
像本王和庆王、秦王一样,每日里除了纵马游猎,就是大吃大喝的有什么不好?
咱们要做的只要看好这些大臣便是了,干的好了有赏,干的不好就换。
没事儿就研究一下哪里有蛮子,哪里有矿产,哪里能赚到银子,比那些国事兵事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到最后,百姓念着的还是咱们的好儿,比自己劳心劳力的可要强多了。”
一众藩王自己的晚宴散去之后,崇祯皇帝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奏报。
来回看了几遍之后,崇祯皇帝才笑道:“唐王是个聪明人,至于这沈王,呵呵。”
侍立在崇祯皇帝身旁的王承恩躬身道:“皇爷,要不要?”
崇祯皇帝摇头道:“不用了,让他们去祸害吧,唐王心里会有分寸的。
等这些家伙走了之后,你再安排人给那些遭了这无妄之殃的百姓家里送些补偿过去,不用太多,意思一下就好。”
不得不承认,朱聿键这三个渣渣回来一趟的作用很大,起码对于搞定这些藩王起到了一个很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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