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点了点头道:“是条汉子。”
夸赞完后,徐文爵便直接喝道:“捆起来,带走!”
徐文轩得到的待遇不错,既没有被挑断手筋脚筋,也没有被五花大绑,仅仅是一条小牛皮绳子将两只手倒背着捆起来,由几个士卒押着向前走去。
但是随着向前走的路越远,徐文轩的心就越凉。
路边各处散落的刀剑不少,更多的则是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
虽然没看到什么尸首,但是徐文轩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边的几万亡命徒在对上有备而来的官兵之后,除了被剿杀干净或者投降之外,基本上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
几天的时间过去,徐文轩和胡长风等人就被送到了南京军府,也见到了徐弘基和许显纯等人。
许显纯啧啧有声的赞道:“好胆子啊!自从崇祯三年以后,你们是第一波敢举起大旗造反的!本督都佩服你们了!”
徐文轩哼了一声道:“成王败寇而已,徐某只求一死。”
许显纯道:“你的九族可都得跟着了,不知道徐老爷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正所谓杀人诛心,许显纯现在就是打算好好的刺激一番徐文轩,不求气死他,只求自己心里爽。
自从崇祯三年以后,这整个大明还有谁敢说造反?
偏偏徐文轩这些混帐们就搞了出来!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锦衣卫的脸面是什么?说锦衣卫的凶名都镇不住这些人,想造反的只管举旗就是了?
彼其娘之,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但是许显纯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徐文轩只是呵呵冷笑一声后,便开口道:“老夫的九族跟着老夫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陪着老夫上路,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只是不知道,我家峻儿如今怎么样了?”
许显纯点了点头,笑着道:“好胆识!本督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至于令公子,徐老爷完全可以放心,虽然手筋脚筋都被挑了,可是有人喂他吃的喝的,就等你们一起来了好上路了。”
徐弘基却是极为好奇的道:“话说,你怎么就想起来造反了?陛下天威赫赫,你居然还敢跳出来造反,本公爷可是好奇的紧。”
徐文轩道:“魏国公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弘基被徐文轩问的一愣,疑道:“本公爷为什么要知道?本公爷可从来没打算造反,为什么要知道?”
徐文轩呵呵冷笑道:“徐某敢问国公爷,贵府的收入比之天启年间少了多少?”
徐弘基有些心虚的瞄了许显纯和曹化淳一眼,开口道:“自然是少了许多。”
徐文轩呵呵笑道:“那不就是了?徐某家中每年的收益,照比天启年间少了近万两!万两白银!国公爷不知道万两白银代表了什么?”
徐弘基还没有开口说话,许显纯却是大怒,开口道:“你所谓少了的万两白银,想必是说的商税吧?
可是就算收了你万两白银的税又能如何?你赚了多少,可曾计算过?”
徐文轩冷冰冰的道:“若是不交,岂不是更好?那皇帝每年收取的赋税岂在少数?便是手指头缝里随便漏出点儿来都够了,又何必与我等小民争利?”
许显纯被徐文轩的话噎的一愣,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曹化淳道:“若是没有了商税,拿什么养兵?拿什么疏通河道桥梁?拿什么修建铁路?尔等自己受益的事儿却看不到?”
徐文轩冷哼道:“太祖高皇帝自打立国,便优待我辈士人,何以到了崇祯皇帝这里便是不停的打压?是何道理?”
徐弘基叹道:“人心,本贪啊。你华亭徐氏盘踞江南百年的时间,搜刮了无数的民脂民膏,想不到还是不知足!”
徐文轩呸了一声道:“你魏国公府又比我徐家强到哪儿去了?你魏国公府每年赚的银子还少了不成?”
许显纯闻言,直接打断了徐文轩的话,挥手道:“都带走吧,都安排好,择日处斩!”
许显纯不敢再让徐文轩这个混账东西继续说下去了——万一翻出点儿魏国公府的破事儿,自己查还是不查?
真要是把魏国公府给逼反了,到时候崇祯皇帝能饶得了自己?
徐弘基显然也知道这定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对着许显纯拱手谢道:“多谢许指挥使。”
许显纯笑道:“陛下早就说过,崇祯三年之前的事儿,既往不究,只要魏国公以后遵纪守法,自然无虞。”
徐弘基连忙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一边说着,徐弘基一边打定了主意,还是得把家里的那些生意和亲戚们都好好的查一遍,省得到时候真被厂卫找上门来。
……
时间过的很慢,又过的很快,短短三天的时间过后,徐文轩一伙人就在南京城里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
徐文轩、胡长风等五人凌迟,余者斩,凡七十以上,七岁以下者,不在此列。
这倒是锦衣卫头一回遵照大明律来办事儿——崇祯皇帝不在场,还是依着大明律来处置为好,要不然再被西厂的人给盯上,可就恶心的很了。
收到许显纯等人回报过来的消息,这段时间一直心情不爽的崇祯皇帝才算是稍稍的舒展开了眉头。
这些个混账东西造反简直就跟儿戏一样,人家说秀才造反是三年不成,看起来这些有文化有知识的土财主们造反也没比秀才造反强到哪儿去。
整个平叛过程中,出力最多的是厂卫,其次就是南京军府,连一点儿的声势都没有掀起来就宣告了结束。
纯属就是跳出来恶心自己的。
最坑的就是,砍了这五家人,还有更多的恶心事儿在等着自己。
ps:今天献祭《明末好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