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北连榆林,南接关中咸阳、铜川、渭南,东隔黄河与山西临汾、吕梁相望,西邻甘肃庆阳。自古来就有有“塞上咽喉”、“军事重镇”之称,被誉为“三秦锁钥,五路襟喉”。
如此重要的军镇,自然也就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弄些歪瓜裂枣或者弄个废物来当延安行都司的都指挥使。
因此上,赵平的话一出口,高迎祥身后的一众叛军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高迎祥心中暗道一声要糟,便朗声道:“自然是高某拿大头。”
说完,又是大笑一声,才接着道:“不说起兵时乃是高某带的头,便是如今,高某又多拿了多少?这许多人随着高某一路走来,人吃马嚼的可是少数?
再者说了,若是有朝一日兵败身死,高某自然是要牵连九族,如何拿不得大头?”
高迎祥一番话说出,却又扳回了几分。
赵平听到高迎祥的这番说法,心中暗道高迎祥也确实是个人物,今天这事儿,左右还是得凭手中的大刀来说话才是。
稍微一偏头,借着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士卒,见队伍已经整齐,赵平便失去了和高迎祥磨牙的兴致。
赵平手腕一用刀,手中数十斤的大刀便斜斜批向高迎祥,喝道:“既然不降,那便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罢!”
说完,却也不等身后的步卒跟上,双腿一碰马腹,便向着高迎祥冲了过去。
高迎祥眼见赵平冲了过来,口中也是嘿了一声,打马便迎了上去。
若是崇祯皇帝在此,赵平肯定落不下好——堂堂的行都司指挥使居然带头去斗将,当他娘的这是三国演义玩斗将那一套呢?这和后世那个李云龙还有甚么区别了?
只是崇祯皇帝现在不在此处,唯一能压得住赵平的延安府知府张辇又早被高迎祥左一句狗官右一名祭旗给气得浑身发抖,再加上本来就不通兵事,又怎么可能云管赵平?
赵平眼见与高迎祥越来越近,嘿了一声,左手便放开了马缰,改为双手持刀,将那杆仿着青龙偃月刀样式的大关刀斜斜的举了起来。
高迎祥见状,却是眼睛一眯。
他娘的,这狗日的官兵将领手里的大刀可比老子手里的长多了!
骂暗一声,高迎祥也不胆怯,反而猛磕战马,向着赵平冲了过去。
双马交错之间,赵平嘿的一声猛然发力,借着右手向后抽,左手向前挥的动作,将关刀狠狠地劈向了高迎祥。
高迎祥原本就在防着赵平,猛地将手中的大刀向着赵平反劈过去,就听“铛”的一声,两杆刀便碰在了一起,冒出了一溜火花。
赵平见高迎祥抵住了自己这一劈,暗道一声此人好大的力气,接着却是双手猛然一发力,便将高迎祥的大刀给荡开到了一边。
只是赵平手中的长刀毕竟长了一些,若是离的远了,便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离的近了一些,却还不如高迎祥手中的大刀来得灵活,正应了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的老话。
赵平无奈,只得一磕马腹,让战马与高迎祥彻底拉开距离。
高迎祥此时心中也是暗道一声好险。
若不是刚才自己突然间加速,使得这朝廷狗官的关刀劈下来的时间稍微晚了那么一丝,只怕自己现在不是大刀被磕飞,便是自己被一刀两断了。
拨转马头,高迎祥又是帮计重施,向着赵平冲了过去。
赵平见状,心中暗骂一声,却也是毫不避让地向着高迎祥冲了过去。
两个人就此你来我往地斗了十数合,却也不曾分出胜负,王和尚见状,心中恼怒不已,便即打马出阵,向着两人冲了过去。
此时赵平刚刚将高迎祥劈向自己腰间的刀给格开,却猛然间发现又一柄长刀从向着自己的脖子递了过来。
大惊之下,赵平却是借着腰力猛然向后一倒,在马上硬生生地使了招铁板桥。
人未起,刀先转。赵平借着马上起身的功夫,先是调整好了刀柄,接着便是忽地起身,借势将关刀向着王和尚劈了过去。
王和尚举刀格刀的功夫,却觉得手腕处一轻,却是手中的长刀被赵平给砍断了。
赵平来不及心疼关刀上被碰出来的豁口,接着又一刀劈向了王和尚。
刀被砍断,王和尚也只得暗骂一声,打马便逃。
张应金生怕王和尚有什么闪失,抄着长枪便拍马而上,敌住了赵平。
此时高迎祥又打马过来,一时间又成了张应金和高迎祥一起围攻赵平的局面。
赵平一番抵挡之下,渐渐的觉得力气不济,便猛地格开两人,调转马头便向着延安府城门方向而去。
张应金见赵平逃了,心中更是得意,便直接打马追了过去。
高迎祥原本倒想着穷寇莫追,只是见张金应追了过去,自己也只得跟了上去。
赵平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张应金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暗道一声好,接着便猛地一勒战马。
战马吃痛,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赵平却是硬生生的一拽缰绳,逼得战马人立着转了一圈。
等到战马四蹄着地站定之后,此时的局面却便成了赵平正对着张应金,不复刚才被追杀的局面。
赵平猛地一磕马腹,复又向着张应金冲了过去。
张应金躲闪不及,一颗大好头颅就此被斩,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滚,无头的身躯才从马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