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也不确定,她这么说纯粹是气话,是想吓唬开发商。
然而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话动摇了本就不稳的军心,那些与段氏集团合作的小公司起了疑心,有几家公司要退出项目,撤资走人,一个老板说,“我赔本都要走,福兴巷就是一个无底洞,我是小公司,耗不起!”利益当前,他们也不谈什么友谊了。
……
叶棠来到学校,没去上课,直奔建筑系的教学楼,
下课铃响起,学生鱼贯而出,有人偷笑道,“好罕见,第一次见叶棠来接骆幸川下课。”
“原来她住那个棚户区,我妈在电视上看到她的采访了。”
……
骆幸川最近交了一份设计作业,教授很感兴趣,叫住他讨论了一会儿,等他出来,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厅里的叶棠。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你过来怎么不先跟我打电话?”
“我临时决定过来的,你在上课就不打扰你了,”叶棠看着他,“我有几件事,要找你谈一谈。”
她的神情很郑重,骆幸川大概猜到她的来意,笑了笑,“好,我们先去吃饭吧。”
自从明雪那一闹后,他们俩已经很久没一起在学校食堂用餐。也不怪明雪,两人各自都有学业以外的工作,很忙,同时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
午餐时间已经过了,食堂里人稀稀疏疏的,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骆幸川把餐食摆在两人中间,叶棠望着他贴心的动作,“段氏集团今天联系刘嫂子,说愿意赔偿受伤的人。”
骆幸川不置可否,主动把锅揽上身,说明段宏已经不得不向福兴巷居民低头。正如前世,他爸走到的最后一步,接下来段宏八成会同意居民的拆迁安置要求。
“你是不是故意要等到段氏损失最惨重的时候,才把勘探结果公布出来?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骆幸川的计划,叶棠其实能猜到,前世多亏她父母的庇护,她没有见识过你死我活的商业斗争,她只是不明白,生长在蜜罐里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残酷的想法。
“并不是致命一击,”骆幸川摇头,“段氏集团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单纯经济损失,总能拖几年……”
叶棠觉得他的目光很深远,语气也有一丝飘忽,仿佛他能预测段氏的未来。
她又想起岑砚南的话,骆幸川种种诡异的行为,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直接问他,“为什么你能提前预知谢意卓的行为?”
“不是预知,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还不等骆幸川回答,叶棠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室友朱艺雯。
她焦急的说:“叶棠,你今天来学校了吗?”
“我在食堂。”
“周静被人打了,浑身都是血,好吓人,我们叫了救护车,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你有车,能帮忙开车送她去医院吗?”
叶棠马上站起来,也顾不上骆幸川,大步朝外面走,“别着急,你们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