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谢玉拉住明歌的一片衣角,“我帮你先洗洗脸好不好!”
明歌扭头对上谢玉的目光,清澈的、又平静的目光,心底突然又发酸发涩。
谢玉却没有再说话,他在浴房打了一盆水,将毛巾打湿,然后覆在明歌的脸上,一点点的帮明歌净着眉眼,“明歌,别乱了阵脚!”
脸上的清凉感让明歌身上的燥乱渐渐平息。
谢玉这话,更是让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是了,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在这档口出了笑话让那人看到。
说不定那人就专门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等着抓到她和谢琅私会的画面。
呼吸渐渐就平稳了的明歌,她接过毛巾对谢玉低低的说,“谢谢,我自己来!”
谢玉嗯了一声,他坐在桌子旁,望着明歌的背影,目光晦涩而又复杂。
明歌净了脸,身体也终于恢复正常状态,房间里的书桌旁有笔墨,她坐在书桌旁,抽了纸压在桌上,在纸上缓缓的写着字,谢玉不用看也知道,她是在为谁写信。
“明歌!”他听着他的声音,“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嫁我!”
他年长她十岁,他也不曾奢望过,有一天她能嫁给他。
可是那天,他被大公主引在皇后的窗外,听着她娇娇羞羞的一声我愿意,那一刻,心头好似有无数的鲜花在绽放盛开一般。
原来她,愿意嫁给他啊!
想一想便满心的欢喜。
可今日在街上,看到她和谢琅对视。
瞬间狼狈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一直的一直,的确是他自己在痴心妄想。
看到明歌放了笔,谢玉这才走过去,明歌将纸上的墨迹吹干,这才小心翼翼折好,又用一张空白的纸折了一个信封,将自己写好的信放在里面,这才将信封递给谢玉,“这是我给谢琅的解释,麻烦你帮我带给他,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个套子,那人肯定会出后招的!”
谢玉接过信封点了点头,“我现在去找阿琅,你先休息一会!”
几步走到门口的谢玉停住了脚步,他扭头望着明歌。
跟在他身后的明歌停下了脚步,立刻紧张的问谢玉,“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谢玉望着她的脸,缓缓的摇头,“没事!”他顿了顿,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安心等我回来!”
明歌便点了点头,一直望着谢玉出门。
谢玉未曾说出口的是,这事情就算再怎么解释,再怎么翻转,他们两人已经成婚,日后便是夫妻一体。
哪怕谢玉自己不齿这样的得到,可他和明歌,在成亲这一天,已经被绑在了一起。
他对上明歌那切切目光,对上她一双水汪汪的似乎含了泪光一般的眼睛,这些话终究没法残忍的说出来。
明歌的这封信却终究没有落在谢琅的手上。
谢琅连婚宴都没再参加,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一转身又去了冀州。
这一去,再得到谢琅的消息时候,是谢琅的死讯。
冀州之地马贼颇多,谢琅在当地因为太过激进得罪了官员,官员和马贼相互勾结害了谢琅。
明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成婚已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