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什么意思。”她无所谓的口吻,解释了句,“你是第一个。”
说完,她进了卧室。
姜灼跟在她后面,低着头,眼里噙笑。
“卧室的床帘不喜欢可以换。”秦昭里回头看他,“但床不准换,我喜欢那张床。”
姜灼很顺从:“好。”
秦昭里继续提要求:“我喜欢浅色,床上用品最好不要换成深色。”
他很顺从:“好。”
除了不肯花她的钱,其他的他都对她千依百顺。
“真听话。”秦昭里拉着他帽子上的那两根带子,稍稍一用力,把他人拉过去,她垫脚亲在他脸上,满意地说,“我喜欢听话的。”
咚!
姜灼手里的纸箱子掉地上了。
露营的地方比较远,很少自己开车的,医院租了两辆大巴,约好了在正气广场集合,快三点了,人到得七七八八。
“你是谁家小孩啊?”
安护士的大名叫安然,她见一粉雕玉琢的小孩跑过来,就上前去询问他是谁家的。
小胖团子脆生生地说:“是徐檀兮医生家的。”
“戎关关,”声音从后面来,淡淡冷冷的,却洋洋盈耳,十分好听,“不要乱跑。”
安然抬头,看见一对璧人。
他们二人都穿着橘色的运动外套,跑在前面的小孩儿也戴了一李斯年。
徐檀兮坐在秦昭里和戎黎之间:“他也是医院的医生。”
烦人。
戎黎没这么烦过一个男的。
“哥哥,”戎关关屁股还没坐热,“我想尿尿。”
“事儿真多。”戎黎先起来,一只手把戎关关拎出去,跟徐檀兮说:“我带他去洗手间。”
“嗯。”
戎黎带戎关关下车了,徐檀兮起身去面前,和司机打了声招呼:“师傅,麻烦再等几分钟。”
司机师傅笑了笑:“好的,徐医生。”
苏梅梅坐在第一排,还准备了话筒,她站起来说:“路上很远,开车得两三个小时,要上厕所的赶紧去。”
带了小孩的都赶紧去了。
“徐医生,”李斯年拎着一个容量很大的保温壶,走到后排,“你男朋友的弟弟真可爱。”
徐檀兮回:“谢谢。”
“我中午煮了奶茶,你要不要尝尝?”
她礼貌地拒绝:“不用了。”
“路上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天气又冷,容先生没给你准备热饮吗?”
徐檀兮没有接话。
秦昭里兴致勃勃地听着。
李斯年说:“喝一点吧,暖暖身体。”他又问其他女同事要不要,问秦昭里要不要。
秦昭里说好啊。
李斯年用一次性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
她尝了尝:“手艺不错。”
李斯年笑着说不太难,说随便做的,又倒了一杯,递给徐檀兮。
徐檀兮没有接:“我不太爱喝奶茶,也不冷。”
李斯年表情很失落:“是怕容先生误会吗?误会我不要紧,不要误会你就好。”
秦昭里闻了闻杯子里的奶茶,茶味还挺重。
李斯年今日没戴眼镜,模样也算俊朗,笑得颇为风度翩翩,“应该也不至于吧,他管你这么严吗?”
“是很严。”
是戎黎回来了,他抱起戎关关,坐回座位,扭头告诫自家女朋友:“别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喝,知道吗?”
徐檀兮顺从地点了头。
李斯年回座位之前留给徐檀兮一个“你男朋友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尊重你”的眼神。
戎黎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生气了?”
“没有。”刚否认完,戎黎就问,“我捐栋楼,把他解雇了成不成?”
徐檀兮犹豫了:“李医生的手术能力在肿瘤科很突出。”
她并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当我没说。”
“哥哥,我想喝奶——”
戎黎一个眼神过去,戎关关识相地把“茶”字憋回去了。
徐檀兮挽着戎黎的手,把脸靠过去:“我不理他,先生不要生气了,嗯?”
她一哄,他就消气了,嗯了声。
姜灼坐最右边:“那个男的,”
他很小声地提了一下,只有秦昭里听得到:“怎么了?”
姜灼想了一下不那么过分的措辞,:“不觉得他很烦吗?”
难得能看到戎黎吃瘪,秦昭里说:“挺有意思的啊。”
姜灼不说话了。
路途遥远,为了避免无聊,苏梅梅带动着大家活跃气氛,先讲了一下流程安排和安全事项,然后组织大家玩了个很简单的报数游戏,规则是遇到三和三的倍数就不用报出来,其他数字都要报,不能迟疑和结巴,错了就要表演节目。
挺无聊的小游戏,但效果不错,普外科的老蒋被罚了一段单口相声,肿瘤科的杨医生唱了一首歌,内科的郑医生和他老婆表演了一段黄梅戏,小儿外科的安然护士跳了一支现代舞。
戎黎和徐檀兮一次都没错,秦昭里错了一次。
立马有男医生起哄:“秦总来一个。”
“唱歌跳舞都不会,我来什么啊我来。”秦昭里大大方方地耍赖,“能找人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