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条上写着,“景献王欲借兵起事,未见朕身不得入城。”
那人不敢接,摆摆手往后退,“这事情做不得啊!”
管家叹了口气招了招手,身后立马就站了两个人亮出手里的刀。管家一脸讳莫如深得看着那人,“我劝先生好好儿想一想,若是不写,现在可就保不住您这条命了。”
那人看着明晃晃的刀,终究是妥协下来,颤巍巍得接过东西拿到一边临摹起来,写完了交给宁德。
宁德仔细看了看,满意得点点头,“十两银子给他。”
那人接过银子赶紧从后门跑出去,没跑两步便被人在巷子里拦住,那人还以为是丞相派来灭口的人,刚准备跪下求饶来人先开了口。
“你此时如果回去,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福生从暗处走出来,幽幽得眯起眼睛,“你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你以为那人给了你银子,真的就会放过你?”
“那……那该怎么办?”那人以为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松下的一口气又重新提起来,他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本能的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东郊那边有一个宅子,你去那里躲起来。”福生说的就是当年关玉竹的那间宅子,此时正能派上用场。
“我为什么要信你?”那人一听要去东郊,有些警惕起来。
“你当然可以自己先回家,看一看今晚会不会有人来,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着你。”福生笑了笑,“不过我劝你最好躲起来看,免得真命丧今晚。”
那人看了福生一眼,揣着银子跑回了家。
福生撇了撇嘴,现在的人还真是固执,自己非要找死。
宁德将那人临摹的信塞进信封里,交给一旁的黑衣人,“把这个想办法送到巡防统领程汉生的手上。”
“为何不直接给卓申,届时卓申也免不了嫌疑,一箭三雕。”那人疑惑得问。
“卓申与宁炀如此交好,若是遇到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去与他商量。宁炀是太傅,皇上的字就是他一手教的,肯定一眼能看出来这字有问题。”宁德胸有成竹得说道,“更何况程汉生这个人冲动易怒,又爱出风头,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一马当先揽下来的。”
“还是丞相考虑周到。”黑衣人拱手笑道。
“江南那边儿怎么样了?”宁德看着他问道。
“软骨散已经下了。”黑衣人回道,“皇上没有察觉。”
宁德点点头,看来这次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小姐察觉了没有。”
“小姐和景献王都没有察觉。”
“行了,去准备吧,顺便跟程汉生透露一下,皇上五日后便会抵达京城,叫他早做准备。”宁德颔首,眸光寒了寒,这一次不管是季东林还是季慕宸,都跑不了,自己完全可以扶植一个更听话的新帝上位。
众人从行宫开始返程,季慕宸从离开行宫那一日开始,便每日精神不振,到后来,他在白日看着书也会睡过去,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