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准高三生,许星开启了寒假补课模式,忙得脚不沾地,然而谁也没想到,许母发动的比预产期早,更选在深夜。
睡梦间,许星模模糊糊听到脚步与说话声,她从床上坐起,发现门缝下闪过灯光和人影。
是不是妈妈……要生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炸开,令她瞬间清醒,立即披好外套,闪身出门。
见少女匆匆而来,身穿黑色西服的两名保镖交换眼神,将她拦在门外。
“大小姐,夫人的羊水破了,正等待生产,您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让我进?我说过要陪她的。”
望着门口伫立的彪形大汉,这防贼一样的架势令许星不悦,她踏前一步,试图争论。
“……我爸呢?他在哪里?”
“小姐,司先生已经在里面了,请不用担心……”
大汉们言语恭敬,姿态谦卑,却始终护在门前,不让少女进入。
房内传来女人的呻吟,溢满痛苦,许星一听,越发不服,配偶让进,亲生女儿却不让,这算是哪门子理?
“放我进去——”
“司先生交代过,小姐您不能入内。”
少女狠瞪一眼保镖和医护,心底有了想法,转身朝走廊的拐角跑。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让她从大门进,她就用别的法子。
许母所在睡房与观景房相邻,观景房内有露台,和睡房阳台相隔两米,由一道水泥路相连,如果能从露台爬去阳台,她就有机会了。
黑夜迷离,空气冰冷,狭窄的水泥道悬在空中,如独木桥,下面黑洞洞的,近似深渊。
许星顾不得安全问题,一个咬牙狠心,捋高衣袖,脱下棉鞋,踏上水泥道。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她冻得发抖,颤颤巍巍,又不得不伸展双臂,让自己保持平衡,一步、再一步……
短短两米路像刀山火海,当许星成功攀上对面的栏杆,才发现自己双脚已变成青紫色,冻得没了感觉。
见落地窗近在咫尺,许星心急,双手用力,朝内一翻,头朝下着地,重重摔入阳台,“啊——”
脑门砸在地板上,疼得眼冒金星,她咬牙站起,踉跄着扶上窗门。
所幸,落地窗没锁,少女掀起帘布,往里走。
放满仪器的睡房里,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中央床榻上的孕妇裹着薄被,被明晃晃的手术灯照亮。
“疼、好疼啊……”
她蹙紧双眉,双腿大开,被软皮带捆绑,额前发间布满汗水,正不断发出呻吟,声线嘶哑,是一种疼痛到扭曲的凄厉,巨大的肚腹布满青紫经络,随抽搐一颤一颤,像下一秒就要爆开。
司佲耀和医护人员穿着无异,一身无菌医护服,正守在床头,一手牵住许母的手,另一手撑着她的脸,听到动静,他缓慢回头。
“你来了,去那边消了毒再过来。”
男人冷漠开口,像早预料到一般,毫不惊讶继女的到来。
许星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乖乖照做,站在一旁,担忧注视着母亲。
开宫口的时间因人而异,有长有短,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有,一下开十指的也有,依女人的情况,明显不乐观。
医护人员们有条不紊,上无痛、备术刀,一切准备就绪,等待下一步指示。
子宫抽搐,强烈的疼痛瞬间贯遍全身,许母咬紧牙关,她狠狠抽气,身子向后缩,将下唇咬到发白。
司佲耀面色阴沉,俯下身,用指撬开妻子的唇,卡入她齿间,让对方咬自己。
“阿……阿佲……我好疼啊,受不住,要死了——”许母断续开口,已是疼得意识模糊,脆弱如幼童。